陈震看高怀远面色不善,于是赶紧对高怀远说道:“既然刘统领他们已经整军完毕,那么高都统是否现在就去校场校阅一下兵马呢?”
高怀远挥挥手一脸不在乎的说道:“不妨!我们先说会儿话再说,本官对护圣军毕竟还不算熟悉,先听陈统领给高某介绍介绍情况再去不迟!烦劳陈统领给本官说一下护圣军编制吧……”
于是陈震只好一五一十的开始给高怀远讲解起来护圣军各种编制情况,高怀远时不时的还会提出一些问题,陈震也一五一十的据实回答一番,他们就这么把刘本堂等人给撂在了校场上。
虽说眼下已经到了入冬季节,但是这段时间临安城这边气温并不算太低,而且高怀远选的这一天也正好是烈日当空的一天,假如穿着一般的衣服的话,站在太阳下面倒也不会太热,但是要是全身披挂,顶盔挂甲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太阳下面晒的话,就感觉不那么舒服了,他们身上的铁甲为了美观,涂上了红漆,一是可以防锈,另外一个就是显得威武,但是却有很好的吸热的功能,在大太阳下面一晒,很快就热了起来,如果是穿上打仗的话,倒还是可以忘了热,但是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就没人觉得很爽了,毕竟一身铁甲也有三四十斤,这就不好玩了。
几个策马站在兵阵最前面的黑甲军将的马匹不耐烦的打着响鼻,不时的摆动几下脑袋,似乎是表示着它们的不满,马上的军将不时的要伸手去拍打一下坐骑的脖子,并抚摸一下坐骑颈部的皮毛,做以安抚。
“娘的!去了这么久,为啥没一点动静?咱们可是已经在这儿戳了快半个多时辰了!那厮到底来还是不来了?”一个军将不满的嘟囔道。
“是呀!娘的!咱们摆了这么大的阵势,把弟兄们拉出来晒太阳,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过来!”有人立即接口骂道。
“不行再派人过去问一下,那厮到底还校阅不校阅兵马了!干在这儿戳着,这也不是滋味呀!”有人一边将头盔摘下来擦了一下汗水,一边对刘本堂说道。
刘本堂这会儿也有些着急了,他深知今天自己领着人这么干,不合礼数,但是他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按理说从大帐到校场,一点路程,他派人过去请那姓高的,来回可以跑三十趟也绰绰有余了,但是他带着人在这儿等了半天,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的架子也太大了点吧!明知我们在这里候着,却把咱们给晾到了这里,这算是什么?”刘本堂也耐不住性子,小声的嘟囔了起来,这会儿他有点后悔自己这次的鲁莽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他们的上司,以前有刘夏全在这里,由着他们可以,现在可是人家姓高的说了算,他们这么做,能落到好处吗?真的冷静下来之后,刘本堂倒是开始有些心虚了起来,看来这个姓高的不好对付呀!居然如此让他们这帮人在这里晒太阳,看来他们有心,人家也不是无意,傻子也看出来了,他们尚未见面,这便已经耗上了。
正在焦躁之中的时候,从大帐方向终于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大家都扭头望去,擦汗的赶紧又把头盔给戴到了头上,伸手拉住了马缰。
本来他们都打定了主意,要给姓高的来个下马威,所以他们不去大帐参谒高怀远,一行人点兵在校场集中,就是要看姓高的笑话,结果没成想,他们忙活了半天,人家却把他们给晾到了校场,由他们挺胸叠肚的戳在这里晒太阳,让他们各个晒得快要流油了,幸好这还是快入冬的季节,要是放在夏天的话,这下可就够他们受得了!
所以开始鼓得足足的士气,随着阳光的暴晒,也开始渐渐的疲软了下来,一些人不由得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最开始整理出来的兵阵,这会儿也开始变得有些稀松了下来,本来站的笔直的兵卒,因为双脚开始站的生疼,不时的东摇西晃的调整着重心,休息一下站酸了的腿弯。
众人看到从大帐方向驰来一队数十人的队伍,各个都是一身锃亮的轻甲,和他们这一身重甲一比,显得要轻松许多,而且这支队伍为首之人并未着甲,而是身穿一身绯色武将公服,信步游缰的让战马小步跑动着,显得十分扎眼,无形之中,便让校场之中站的这些人都为之侧目,士气为之一夺。
高怀远足足和陈震等人在大帐之中聊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慢悠悠站了起来,对陈震说道:“好了,今晚高某设宴,陈统领你们几个醉仙楼赴宴,到时候我们再详聊好了!现在我们先去看看刘统领他们再说,他们也等的有点时间了!”
陈震暗自擦汗,心道这个高统制还真不是吃素的,刘本堂这些人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你们不是想给人家来个下马威吗?这倒好,先让你们晒晒太阳再说,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下马威看!陈震既有些看笑话的感觉,又有些佩服高怀远的手段,他相信,高怀远定是一个控兵的高手,起码这次过招,刘本堂已经落于了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