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说够了吧!没大没小!放肆!”半晌没说话的孟珙眼睛翻了一下,猛的一瞪黄严,斥责他道。
黄严立即闭上了嘴巴,但是却并未低头,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和孟珙对视着,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
孟珙和黄严对视了一阵之后,忽然叹息了一声,将高怀远的这封信折好又装回了信封之中,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扭头走到了墙边,在墙上伸手摘下了一把刀,捧在手中左右打量了起来。
“此刀乃是当初怀远所赠,跟随我也算是南征北战数年有余了!死在此刀之下的金兵和贼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你说的不错,我是不能这么坐视不管了!多谢你黄严!也多谢怀远兄弟!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为忠顺军做了这么多!每当看到此刀的时候,我就时常会想起当初和怀远兄弟一起阵前杀敌的情景!只可惜现在他到了京城,再也不能和我一起重新上阵冲杀了!
你说的不错,忠顺军不能就这么烂下去,我该站出来管管这事了!但是你也知道,我离开忠顺军,先是到光化县任县尉,接着又到宜州当在城巡检,要是现在回来军中,假如那些人像对江海一般对我的话,我该如何应付呢?”孟珙将刀还于鞘中,再次挂在了墙上,扭头对黄严问道。
黄严一听大喜了起来,脸上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贼笑:“嘿嘿!将军太过担心了,虽然现在忠顺军乱的一塌糊涂,但是卑职的前军却并未乱掉!而且将军当年不少手下,都在各军之中为将,将军回来只要振臂一呼,谁人敢对将军不从?
假如真的有这等混货的话,那也不怕,卑职也是杀过人的,不管是敌军还是不服军令的自己人,刀底下都尝过他们的血!不是卑职吹,假如将军回来,敢有人不听从将军的吩咐的话,那么我黄严决不答应,我前军也不是泥巴捏出来的,只要他不怕死,只管蹦出来试试!我还真不介意杀几个这样的王八蛋,给那些小丑们看看!”
孟珙终于露出了笑容,重重的在黄严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这厮还是老样子呀!看来有你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好了,既然你和那个姓高的已经挖好了坑,那么我也只有按照你们的设计,跳进来好了!你回去整治一下你的兵马,待到敕令下来之后,我便立即到军中赴任!能不能达到你和姓高的目的,我不敢夸口,一切要看你这家伙如何配合我了!”
黄严也笑了起来,双脚一磕,抱拳道:“卑职遵命!”
果真过了几天时间之后,朝中的敕令就到了枣阳,果真是如同高怀远信中那样,任命孟珙接管忠顺军,同时担任驻守随州的神劲军统制,一下就成了京西路执掌兵权的一个大将,地位堪称是火箭速度的飙升,让京西军中为之震动了一下。
而忠顺军上下听闻孟珙回来接管忠顺军,一下许多人就老实了下来,再也不敢乱跳乱蹦了,只有几个不识趣的家伙,觉得自己功劳很大,不怎么把孟珙放在眼里,跃跃欲试想要比划比划。
但是理想很宏伟,下场却很凄惨,孟珙第一天在军中点卯,几个家伙果真不按时到帐前点卯,孟珙也不着急,就这么默默的等着他们,所有人就这么站在大日头下面晒太阳,所有人都大汗淋漓,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越等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一些将官便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但是更多人对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恼恨异常,要不是他们的话,大家何苦要在这里晒太阳呢?一个二个全身披挂,跟烤乳猪一般的被大太阳烤着,汗水几乎要灌满了靴筒!
就这么一直等了一个时辰,几个家伙才姗姗来迟,一脸的不在乎的样子,到了这里之后,装模作样的请罪一番,各自找了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孟珙脸上一点怒气也没有,转身回到大帐之中,居中坐下对在场之人这才说了一段开场白,但是接着便抛出一剂猛药,对忠顺军来了个人事大调整,一下便将几个不服教化的家伙给架空了起来,削了他们的兵权,等于是要他们找地方养老去了!
于是几个家伙立即跳了出来,表示不服,他们几个人都是以前最早跟着孟宗政干的人,可以说在忠顺军之中功不可没,即便是孟珙也曾参与忠顺军的组建,他们这些人也不怎么服气孟珙,现在孟珙刚一接替江海,当忠顺军的统制,便将他们架空起来,于是这些人立即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