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休要猖狂!高某亲来会你!”高怀远看到宋军将士有些被这个金将吓住,不敢轻易上前的时候,不由得怒吼一声,纵身推开了几个挡在他面前的宋兵,越众而出杀向了这个金将。
这个金将手提着挂满血肉的狼牙棒,两颗布满血丝的牛眼死死盯着高怀远,用汉语大声喝问道:“本官乃金国胡鲁刺,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本官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我呸!”高怀远吐他了一口吐沫,娘的这厮居然还有功夫问这个,于是厉声回到:“大爷乃大冶县尉高怀远是也!你休要猖狂!死去吧!”
话音还没落,高怀远便挥刀扑了上去,闪电般的劈向了这厮的脖颈。
那个金将一听高怀远的答复,心中也是一惊,今天他算是碰上正主了,这些天他连连在黄州城吃瘪,说白了不是吃瘪到了黄州守将蒋方的手中,全都是败在了这个姓高的手下,眼下终于碰到了这个姓高的,胡鲁刺不由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高怀远给生撕了才算解恨。
可是眼看高怀远动手,他又被吓了一跳,因为高怀远出手实在太快,差点让他无法抵挡,要不是他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话,身体赶紧来了个后仰,抬手拿狼牙棒挡了一下,这一刀下来,他就身首异处了,这才知道今天算是碰上猛将了,于是赶紧摆开手中狼牙棒和高怀远战在了一起。
两个人叮叮当当的连续过了几招,高怀远身形比胡鲁刺这个壮汉要快捷许多,顿时将胡鲁刺逼得连连后退,险一险靠在了女墙上面,还在胡鲁刺的胸甲上划了一刀,溅出了一溜火星,生生将胡鲁刺第一层铁甲给劈开,险一些砍入他的胸膛。
胡鲁刺这才知道,自己真不是高怀远的对手,虽然他手中狼牙棒沉重,但是像这样单挑,他赶不上高怀远的速度,狼牙棒根本锁不住高怀远的快刀,顿时险象环生被杀出了一身臭汗。
胡鲁刺着急,高怀远也同样着急,因为这一会儿的功夫,胡鲁刺自己挡住了他还有不少宋军,让更多的金兵开始涌上城墙,这么下去的话,一旦金兵登城过百,想要再夺回城墙恐怕就不容易了,于是他更加疯狂的对胡鲁刺发动了进攻,既然这厮身披重甲,那么他便专门朝他的薄弱之处下手,而且他发现胡鲁刺左臂已经受伤,于是专攻胡鲁刺左侧,杀的胡鲁刺不得不再次大步后退,结果这一退,刚好挡在了架在城墙上的那道云梯前面,将一个一只脚刚踏上城墙的金兵,愣是给撞了下去,一声哀号之下,那个倒霉的金兵一头便栽下了城墙,摔死在了城墙下面。
被打急了的胡鲁刺眼看自己不是高怀远的对手,气急败坏之下,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将心一横,忽然牛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不退反进,迎着高怀远的刀光扑了过去,作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高怀远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胡鲁刺的狼牙棒,手中弯刀闪电一般的猛刺入空门大开的胡鲁刺的小腹之中,即便胡鲁刺身披两层铁甲,也没能挡住高怀远这全力一击,小腹顿时被高怀远一刀插入,生生透过了他厚实的身体,从背后穿出,手中的狼牙棒立即再也拿不住了,当啷一声便掉在了城墙上面,不甘心的扭头望了一眼高怀远,再一次狂吼一声,双臂一张,顿时扑入了高怀远的怀中,死死的抱住了高怀远,想要推着高怀远一起跌入城中,来个同归于尽。
高怀远被他这么狠狠一撞,还真是有些没有防备,他没想到胡鲁刺这厮居然如此凶悍,顿时被他抱住,无法脱身,眼看后脚便朝城内退去,于是赶紧反腿一脚等在隘墙上,顶住了胡鲁刺的冲击,一只手抓住了胡鲁刺一只手腕,奋力大吼一声,拧着胡鲁刺的手腕上翻,然后大力的扭动着,使他松开了自己,然后像拧衣服一般,只听咔嚓一声,生生的将胡鲁刺的一只手臂给折断,然后一撩腿,钩住了胡鲁刺的脚脖子,腰臂发力,将胡鲁刺偌大的一个身躯给腾空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下给丢入了城中,在城中的城墙下面发出了一声闷响,引起了城中正在挖壕的老百姓一片惊呼。
胡鲁刺也算是金军中的一员悍将了,一生追随仆散安贞立下战功无数,可惜就这样将性命丢在了黄州城上,最终落下了一个命丧他乡的结局。
胡鲁刺一死,城上宋军士气大涨,叫喊着奋力冲杀了上去,将一帮刚刚登上城墙的金兵给堵住,厮杀了起来,而那些登城的金兵眼睁睁的看到他们的主将胡鲁刺就这么被宋将所杀,顿时心中慌乱了起来,再也挡不住如潮一般涌来的宋军,纷纷被围杀在了城墙上,一些金兵惊慌之中将胡鲁刺战死的消息传了下去,同时也引得城外金兵一片大乱,顿时士气大跌,在城上宋军的猛烈反击下,终于混乱起来,再也没有几个人奋力登城了。
望着城墙方向的混乱局面,虽然仆散安贞还没有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作为一代名将,还是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于是当机立断传令道:“暂且收兵,重整兵马之后以图再攻!”
他手下的副将立即策马驰去,奔到了军前开始收拢兵马,暂时停止攻城,在城下再一次整队,这个时候才知道前锋主将胡鲁刺已经阵亡于黄州城上,将消息传至了仆散安贞那里。
“唉!”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仆散安贞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恨意大起,因为胡鲁刺是他麾下的一员虎将,常年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战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折在这个小小的黄州城中,不由得他不暗自叹息,难道这个黄州城真的就无法攻破不成?仆散安贞这次自出兵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到宋军如此顽强的抵抗,看来是天不亡大宋呀!仆散安贞不由开始心生退意起来。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现在未时还没有过,他还有时间,既然连胡鲁刺都已经折损在了这里,假如现在他撤兵的话,岂不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地道挖的如何了?”仆散安贞忽然开口对手下的副将问道。
“启禀副帅!地道已经有两条挖到了城墙下面,城中守军已经有所防备,正在城中开挖深壕,防止我军从地下突入城中,看来城中守将确实守城很有一套!”一直负责联络前线的一个副将立即回答到。
仆散安贞点点头道:“两条已经够了,阿鲁你亲自到前面去,整队待发,随时准备攻城,我们准备的东西要尽快安置好!再压上五千兵马,继续佯攻!本帅料定城中守军也应该到了强弩之末了,再加把力只要在城墙上开出个口子,宋军必败无疑!给我天黑之前拿下黄州城!没有将令,任何人不得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