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看着她那经历了一夜之后由于淤血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肿胀的额头和眼睛,面容真是有些可怕,哪儿还有原先那精致的轮廓、漂亮的容貌?
她看了看表,田藻注意到,马上说:“你赶时间上班吧?快走吧。我爸妈在这,你放心好了……早上时间这么紧张,你还跑来了……”
“没事。”欧阳灿说着,看了外头一眼。
田藻说:“刚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司马默他妈妈就在这,我来不及回复你。”
“难为你了没有?”欧阳灿问。
田藻脸呆了下,说:“难为倒还没有,就是来关心我伤情的。至于我怎么受伤,只字不提……不过迟早要谈的。”
欧阳灿说:“你掌握分寸。不用担心我们的。”
田藻点了点头,说:“你快走吧,小心迟到。”
欧阳灿看了她,转头跟田胜军夫妇道:“叔叔阿姨,我得去上班了,先走……你们别出来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她说着又看看田藻,轻声说:“有麻烦快点给我打电话。”
“知道。”田藻也轻声说。
欧阳灿开了门出去,田藻送她到门口,她把门关好,没让田藻出来。待一转身,不出意外,那两个人仍然站在原地。她没听见锁门的声音,却听见那中年人问:“欧阳医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欧阳灿说:“我赶时间,不好意思。”
“那边走边说。”那人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以为意,果然跟在她身后往外走。“欧阳医生,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
欧阳灿说:“都能找到田藻的病房,要不到我的电话号码吗?”
“那不一样。田藻住院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欧阳医生您的电话号码是个人隐私。”那人很好脾气地说。
欧阳灿笑了笑,按了下车匙。车子在几步远处嘟嘟一响,她站下来,说:“我看也不用这么转弯抹角的了。电话号码可以给你,不然我看你也交不了差。我现在赶时间上班,你也不用这个时候做我的工作——我的态度想必你应该知道的,我劝你别费口舌了。”
她说着开了车门坐进去,把手机号报给那人。
就念了一遍,根本不管他听没听清。
她知道事实上他即便听不清也没什么关系的,于是点点头,开车扬长而去……
从医院出来到警局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上班高峰期,车流虽缓慢,好在始终在跑。她胸口却又一团火在烧似的,让她很不舒服。
还好很快就到了警局,她把车停到停车场,就见刚好也在停车的几位同事聚过来,看着她开来的车,笑嘻嘻地问道:“我说欧阳,你这什么时候又换了豪车?每天来局里花样炫富是不是?车位这么紧张,你一停两辆?不怕陶处点名批评你?”
欧阳灿转头看了一眼,说:“反正也是花样作死冠军,多作一回也没什么。”
“怎么了,大早上脸这么黑?”陈逆从后面敲了她后脑勺一下,问。
欧阳灿哼了一声,心想胸口这恶气可也是没法儿吐出来,说:“有那么点儿事儿,不怎么痛快。”
“那你上去就该开心了。倪铁刚帮你签收了个花篮,抱上去了。”正站在值班室门口拿报纸的赵一伟笑眯眯地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老大一个花篮呢。比前阵子你收航空公司那个只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