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悦希点头,“一开始我以为你很讨厌她呢……可现在看并不是。应该是我看走了眼。”
“我是很讨厌她啊。”欧阳灿说。
“有时候‘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曾悦希笑道。
欧阳灿笑了,说:“那你是说我口是心非喽!”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大概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讨厌她而已。”曾悦希笑道。
“毕竟认识了几十年了。”欧阳灿叹气。
她低下头,两只脚并在一起,脚尖碰啊碰的。
脚跟贴着地面,脚上的旧伤疤很长,这样有一部分就被她踩在了脚下……她跺了跺脚,抬起头来,见曾悦希默不作声地握着水杯只管看她,忙说:“真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曾悦希笑笑,摇头。
她脸红着道歉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小孩,可以说是很可爱了……他轻声说:“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本来我以为你运动下散散心,应该会好些的,竟没想到你旧伤这么严重。”
“其实也还好。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欧阳灿笑着说,“至于心情不好……我自己会调整。工作的事毕竟不该影响正常生活。”
“我想也是工作的事引发的情绪问题。有没有我能帮你的?”曾悦希温和地问。
欧阳灿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才说:“要是每个坏人都能被绳之以法该多好……我这几天都在想,有时候我能做的真的不多。”
“话是这么说,能把每个坏人都绳之以法几乎是做不到的。你和我的工作,都只是把这条绳索尽量收紧,让法网能网住更多的罪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没有你的工作,很难想象怎么破得了案、定得了罪的,不有要妄自菲薄。”曾悦希说。
欧阳灿笑着点点头。
曾悦希说完这番话,自己倒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都怪我,不该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不,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工作这么多年,遇到无能为力的案子也不在少数……”曾悦希说。
欧阳灿抿抿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别这样啦,不然我要内疚了……等下师母做虾仁馄饨呢!”
曾悦希看她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脸生怕自己也跟着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禁笑着说:“是啊,师母说你可爱吃了,今天让我跟你沾光。”
欧阳灿笑起来,听见手机震动忙去摸出来,见是父亲打来的,忙指指手机,拿着出去接电话了。
曾悦希看她轻轻巧巧走出门去,坐在那里又出了好一会儿神。
外面欧阳灿听到父亲的声音,看看时间问道:“是不是该登机了呀……什么,已经到了?”
她大吃一惊,一问之下才知道父亲是为了一台紧急手术临时更改了航班赶回来。
“我马上去接你们吧。”她说。
“不用你来了,小夏都快到了……我们先去取行李,回头再说吧。”欧阳勋挂断了电话。
欧阳灿拿着手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夏至安的电话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