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待张姨娘母女离开以后,沈静初眉头紧蹙,“我敢肯定,怡妹妹绝非处子之身。”
“什么?”宁氏一惊,脸色沉了下来道:“静初,此话你可万万不能胡说。女子名声何其重要,更何况,她是你妹妹。”
沈静初脸色凝重,认真无比道:“母亲,静初自然不敢冤枉了妹妹,平白使她的名声受损,只是今日之事,妹妹也解释得太牵强了。就算是失火,也不至于如此衣衫不整,钗斜鬓乱。怎地不见其他人慌乱至此呢?”
“可是……”沈静初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凡事都需讲求证据,“她的守宫砂还在啊……”
沈静初也有些不懂,为何沈静怡的守宫砂竟然还在?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宝音这时才开口道:“夫人,奴婢方才检查八小姐的守宫砂,虽然还在,但与寻常的守宫砂,仿似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有什么怪异之处。”
“哦?”宁氏抬头看着宝音,眼中有一抹异样,“怎么个怪异法?”
“似乎……”宝音在努力回想着方才所见到的守宫砂,“比寻常的小了些,颜色仿似也太鲜艳了……”
“但奴婢揉了揉,确实没有掉色的迹象……”宝音接着解释道。
“若是能让嬷嬷给她验明正身便好了……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沈静初低声喃念道。
宁氏自然是听到她的话,惊道:“万万不可!”
今日让宝音检查怡姐儿的守宫砂,已是伤了怡姐儿的脸面,况且怡姐儿的守宫砂还在,这会又让嬷嬷去验怡姐儿的处子之身,恐怕会伤到怡姐儿,而且,自此之后,母女情分荡然无存……
当然她原本对怡姐儿也没有多深刻的母爱,只是身为长房正室,就算不能对庶女视如己出,怎么也不能落个苛责庶女的名声。
更何况,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不对。若是怡姐儿仍是处子之身,便是她这个恶妇心怀不轨,企图诬蔑庶女的清白,若是怡姐儿已非处子……
那恐怕沈府要掀起轩然大*,而她这个嫡母,管教无方,以致玷污沈家家声,有辱门楣,她难辞其咎。
沈静初自然知道宁氏担忧的是什么,她也知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只是劝道:“母亲,虽然此刻不宜验身,但应该找个人监视怡妹妹的一举一动,不能让她出了什么篓子。母亲,若她真的已非完璧,将来嫁至夫家才被发现的话,岂不是更折损了沈家的颜面,到时更是无可挽回了!”
宁氏想想,沈静初的话也不无道理,叹了口气道:“如何监视?总不可能派个人去服侍她吧?这样过于明显了,她身边的丫鬟,也不知能否收买的了……”
沈静初看向宝音:“锦苑可有哪个丫鬟跟怡妹妹跟前服侍的人是亲戚一类的?”
宝音在脑袋搜寻了片刻道:“橘红的表妹甘草仿佛是服侍八小姐的,不过是三等丫鬟,没有近身服侍的资格。”
沈静初道:“无碍,只要是怡妹妹房里的人便好。无需近身服侍,反而容易惹人怀疑。宝音,你让橘红去跟甘草好生说说。”
“不过……”宝音有些犹豫道:“橘红原先是老夫人赐给夫人的丫鬟,奴婢担心……”
宝音的话没说完,宁氏也有些隐隐的担忧,橘红是老夫人赐的人,实际上就是老夫人安排给沈弘渊的通房丫头,也是老夫人安插在锦苑的眼线,锦苑有什么风吹草动橘红都会告知老夫人,自然是更加忠于老夫人了。
“真的?”沈静初眼睛一亮道:“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差事,非橘红莫属了。”
“为何?”宁氏疑惑道:“静初不怕橘红守不住秘密?”
沈静初微微一笑:“她守不住秘密,让祖母知道,那就更好,无需母亲多说什么,落了个污蔑之名。若是祖母知悉此事,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沈家的家声,又怎么可以败在一个小小的庶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