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是谁？戚澈脑海中闪过在牧城河边独自哭泣的牧隽，在水月城被测出天极木灵根的牧隽，在云空天城为他们洗髓的牧隽，在西亭龙宫高位之上静坐在云霄仙君身边的牧隽……

时光一晃一百多年过去，戚澈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的磨难苦痛，当孤独袭来总会想起郓城凌月塔上，与他一起吃着包子迎着朝阳的小姑娘牧隽，那里时光安宁平和。

“不知，还请师姐指点。”戚澈微微颔首一礼。

“牧隽，天极木灵根，一个性格温软的云界灵修，”洛辏双手环胸踱步：“游历太幽界域与莫卿上仙相恋，神敕太幽界域，以金丹大修修为掌管太幽敕令，后来……”洛辏脚步一顿，突然想起在云界莲池的若渡，那灵植亭阁金莲叶上‘隽永’两个字，他依然与牧隽相遇，为她倾心，而自己千年的等待不过一场虚妄。

洛辏慢慢皱起眉头，她现在才发现，今世的牧隽与前世的牧隽大不同，今世的牧隽就像一潭深渊水面如镜，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难以探索的渊底。

“后来怎样？”戚澈见洛辏陷入沉思中，等了十息，不由得出声追问，他总觉得洛辏口中的牧隽是另外一个人，想起这是修界，想起牧隽是异魂，那么这个洛辏口中的牧隽，是谁前世里的牧隽呢？

洛辏回神，看了一眼戚澈：“后来谁知道。”站在离戚澈三步远的地方轻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要找牧隽，但我想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把她带回尘沙界域。如果牧隽很重要，师父为何不亲自前往云界呢？”

“师父近些年在身边养了一只凡物狗，”戚澈盯着洛辏慢慢讲道：“他对那只狗宠爱异常，同吃同住，爱护异常，就像……”

洛辏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戚澈，对于他故意卖关子的行为，根本不捧场。

戚澈看着洛辏皱了皱眉头：“就像面对师娘一般，听潇月说，师父从不在那只凡狗面前喝酒。”

师娘？洛辏心神一震，迟迟不能突破寿元耗尽的师娘，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侠风对他这位青梅竹马的妻子都珍爱异常，记得前世师娘离去后，侠风便很少在尘沙界域出现。

侠风出身名门世家，绝不会喜爱一只凡间俗物，除非那只狗是师娘转生，或者说那只狗躯体内的魂体是师娘，那么这跟牧隽有何关系？

洛辏突然想起被解除封印的若渡和悟尘，牧隽的躯体一定有奇异之处，或许对魂体有好处。那日风雷峰上，侠风与悟尘的一战，她能看出侠风的杀意深深，而悟尘亦然。还有那位雷霆剑的主人……种种过往都在提醒洛辏，侠风的行为极其怪异，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侠风早已见过了牧隽，且已经出手过。

洛辏盯着戚澈看了三息，前世的师弟中没有这个天才武修戚澈，这个来自云界的师弟深沉内敛，很难让人猜出心思。

洛辏知道今世早已不是前世，很多人未曾出现，出现的人前世未曾见过，唯一不变的是，若渡对自己态度依然如故。

洛辏心生倦怠，转身坐在高椅子上，单手撑额，朝戚澈摆手：“我知道也就这么多，其他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戚澈颔首一礼：“已足够，先行告辞，我需尽快前往云界办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