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也自觉脸上无光,盯着裘千丈喝问道:“你头顶铁缸,在水面上走过,那是又是什么骗人把戏?”
裘千丈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的独门轻功。我外号‘铁掌水上飘’,这便是‘水上飘’了。”
陆冠英此时又哪里肯信,厉声喝道:“还在信口胡吹,你到底说不说?”
裘千丈却是打算死磕到底了,说道:“我年纪老了,武功已大不如前,轻身功夫却还没丢荒。”
赵开笑道:“哟,一双铁掌比之肉掌都不如,这水上漂的武功竟是真的?恩,老前辈骗我一次,肯定不会再骗我第二次了,路庄主快去叫人抬一个大水缸上来,让裘老前辈亲自表演一番水上漂的功夫,也好让我们涨涨见识!”
陆乘风听后也是大笑,哪里又不会明白赵开的意思,当下附和道:“来人啊,快去将天井旁的那口大金鱼缸给我抬上来。”
裘千丈狡辩道:“一缸水怎能演功夫……”
可话说到一半看到赵开的眼神,裘千丈忽觉一冷,脖子一缩,苦着脸如实说道:“那口缸是薄铁皮做的,缸口封住,上面放了三寸深的水。那条小河么,我先在水底下打了桩子,桩顶离水面五六寸,因此……因此你们看不出来。”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打假斗士大获成功。
“不知赵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大骗子。”陆乘风拱手问道。
赵开斩钉截铁道:“江湖骗子,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但通敌卖国,已然触犯底线,这种人奸活着又有何益,白白浪费大好的粮食罢了。自然是杀而后快!”
话音刚落,赵开曲指一弹,一股劲气便是化作利剑朝着裘千丈的额头直冲而去。
裘千丈眉间一点赤红,鲜血飚飞而起,应声倒地,从此一代忽悠大王再也爬不起来了。
陆乘风拍了拍手,便是有着几个下人上来抬走了裘千丈的尸首,可几人刚走到大院门口。突然是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几人去路。
赵开抬眼望去,是一个女子,只见她长发披肩,面容姣好,只是闭着双眼,抬头仰天,应该便是铁尸梅超风了。
陆乘风脸色大变,不过终是稳了下来,吐了一口浊气,双手一拱,说道:“梅师姐,二十年前一别,今日终又重会,一切可好?”
梅超风冷然道:“说话的可是陆乘风陆师弟?”
陆乘风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兄弟,师姐别来无恙?”
梅超风皱眉,冷然道:“说甚么别来无恙?我双目已盲,你瞧不出来吗?你玄风师哥也早给人害死了,这可称了你的心意么?”
虽说早先已经在赵开口中得知了陈玄风的死讯,可现在听梅超风亲口说出,陆乘风仍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黑风双煞横行天下,怎会栽在敌人手里?喜的是强敌少了一人,而剩下的也是双目已盲,但想到昔日桃花岛同门学艺的情形,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害死陈师哥的对头是谁?师姐可报了仇么?”
梅超风道:“我正在到处找寻他们。”说的却是江南六怪了。
陆乘风道:“小弟当得相助一臂之力,待报了本门怨仇之后,咱们再来清算你我的旧帐。”
梅超风哼了一声,冷然说道:“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三番四次邀人来和我夫妇为难,逼得我夫妇无地容身,我们会去蒙古大漠?我们会碰到那七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夫君会因此而死?我会瞎吗!”
说到最后语气徒然是冰冷无比,犹如腊月的寒霜。
听到梅超风的话后,陆乘风也是大声骂道:“梅超风,你这贼婆娘还好意思说。你不要脸偷汉,那也罢了,干吗要偷师父的《九阴真经》?师父一怒之下,将我们师兄弟四人一齐震断脚筋,逐出桃花岛,我只盼师父终肯回心转意,怜我受你们两个牵累,重行收归师门。这一切因果还不是由你挑起!陈师兄死了,我作为师弟很是伤心,不过你们这总归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梅超风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今夜冒险来此可不是为了吵架而来的,当下冷冷说道:“快把我徒儿给放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们既往不咎。”
“你徒弟?就是那个金国小王爷?”陆乘风问道。
梅超风点了点头,说道:“是。”
见梅超风点头承认,陆乘风这才知道杨康的九阴白骨爪是跟谁学的,不过想想也是当今世上除了自己的梅师姐外,还有谁会这种阴毒武功。
陆乘风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开,想着赵开此前对付卖国贼的手段,沉吟片刻后,说道:“恕师弟我不能答应。人生在世,大义当先,我身为大宋的子民,自然是不可能放走一个敌国的小王爷。”
“那师弟你今晚就是执意与师姐我为敌了?”
随着梅超风这句话落下,院内的气氛一下变得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