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地瓜不错,挺甜。”新出炉的地瓜瓤有点烫,江杰云的声音有点含糊,一面说着一面将地瓜推向安然。
安然的手指已经被烤地瓜迅速的温暖了过來,虽然还不是很彻底,却已经感觉到了手里地瓜那堪称灼热的温度,就跟个小火炉似的,比电热宝或热水袋还要烫上几分,又贪恋着那份难得的温暖,舍不得放开手,于是只得将烤地瓜在手里來往來去的倒着,一边來往倒又一边小口小口的啜着,这只地瓜的瓤有点稀,因此烤出來的颜色很漂亮,柔软迷人的金黄色,吃的时候几乎用不上牙齿,不过,要事先对着下嘴的部位轻轻的吹上一会儿,让它们变得稍微凉一点,变得易于入口,然后将嘴唇微微的撅起來,接触到软乎乎的地瓜瓤,有点像吸食果冻似的,或许比那更加的省力,轻轻一啜,就是满口的香甜,尽管事先吹气让它变得冷却,但真正吸到嘴里的时候,还是稍稍有点烫的,一边吸着气一边忍不住的弯起嘴角。
生活里总有那么一些时刻,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叹上气一口,满足又快乐的说上一句,啊,这才是生活。
对于之前被冻得浑身肌肉恨不得都皱成一团的安然來说,显然眼下就是这样的时刻,不过鉴于她的嘴巴正忙着啜地瓜,又忙着吸气,实在有点不可开交,所以,她只能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一径的弯着眼,对着她的男盆友笑个不停。
江杰云让她笑得也忍不住跟着翘起了薄唇,望着她一边笑一边吃的样子有些移不开眼睛,片刻之后,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在对着摊主拿來的地瓜挑挑捡捡,比比划划的安国庆一行人,又瞅了瞅身边的人來人往,再看看朝他笑了个不停的安然,最后他到底叹了口气,十分遗憾的放弃了自己原因的计划和行动,带着点小情绪似的,拉过女盆友捧着烤地瓜的手,将她的爪子拉高,一面又盯着她依旧弯着的眼睛和慢慢嚅动着的唇瓣,朝着她手上拔好了皮的烤地瓜,狠狠的,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安然看着这只吃货那几乎要吃人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该吃饭了,“饿了?”
“……嗯。”他的嘴巴忙着,仍然盯着女朋友,顿了一下,然后含糊了应了一声,眼神里的凶恶渐褪,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无奈的情绪。
他的女朋友却翘起嘴角向他皮皮的一笑,直接将手里的地瓜塞进他的手里,似有心又似无意的“安慰”他道,“乖,饿了就先吃点地瓜吧。”
于是,某吃货眼里的无奈之情就更加的浓郁起來了。
这只最先被挑出來的大地瓜已经被安然和江杰云轮换着吃了一半,那边卖烤地瓜的小贩嘴角都快忍不住的翘得半天高,虽说过年的时候生意好,但遇上这么几个称得上“凶猛”的买主也是难得。
以安国庆和李彩凤的购买力不过就是挑几个,而且不用很大,小点的,一人一个,暖暖手,垫垫牙,毕竟马上就是晚点,还要吃正餐的。但显然与吃货们随行,他们的这个想法注定无法实行,而且就算实行了,也非常不现实。
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安国庆和李彩凤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只负责对烤地瓜品头论足,不对数量发表任何不切实际的意见和看法,反正以往的经验无不在告诉他们,吃货们的胃袋是个奇妙的存在,并且通往一个不知名的所在,简直可以比美魔术师的帽子,无论你往里塞多少东西,吃货们总有办法让它们迅速而完美的消失不见,普通人们对此只有惊叹称奇,感叹造物奇妙的份儿。
具有顽固而坚定的吃货属性的饭桶星奸商们从來不缺乏气魄和胃口,关于烤地瓜这东西,他们是这么打算的,遇上了,又正好大家都有这个胃口,那就多买点,,请注意,这个所谓的“多买点”是按照饭桶星人的标准。
就算吃不了,对两个奸商來说也沒什么大不了,“吃不了,兜着走”,这在他们看來真是再正常沒有的事,就跟太阳每天必须从东边升起,冬天必然会下雪一样正常,而且天经地义,毫无疑问。
小旅店厨房的烹调设备还是挺全的,有一只不算小的烤箱,看起來利用率还挺高的。安大厨和吃货们在考察厨房设备的时候,一早就盯上了它,并准备在未來的几天里好好的充分利用一下。
所以,不仅吃货们不担心吃不了的问題,就连安大厨也不担心,这个摊主挑地瓜的技术不错,烤的地瓜种类挺齐全,有干瓤的,也有稀瓤的,想吃什么样就选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