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阳的房间,这会儿正是正午时分,那帘子也没有拉起来,自然是满室的明亮,更映得四壁雪白,两张床,被子枕头折得整整齐齐,天蓝色的床单,枕巾和被套,上面都印着旅馆的名字。床边放着两只小柜,上面摆着两盏小台灯。对着床的方向,摆放着一五斗柜,上面摆着一台电视,旁边是电话,安然还记得电话机上还贴着前台的电话号码。门后放着老式木制衣架,窗前是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还摆着一盆文竹,倒是给房间里带了几分绿意和生气。
老板娘几步走过去,拉开对着窗子的一扇小门,打开了灯,那是一间小小的卫生间,贴着洁白的瓷砖,不大的坐便器,洗手盆,洗手盆上方有个置物的柜子,柜子表面就是镜子。另一侧还有淋浴喷头,配着蓝色的浴帘,旁边的墙上钉着毛巾架,上面搭着蓝色的毛巾和浴巾。
里里外外就是这些陈设,基本是一眼看到底,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最最基本的配备,但胜在干干净净。
老板娘把自己旅店房间的全部功能和配备都展示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展示的,但凡正常的成年人不用她展示谁也都明白这些东西的用处,不过,老板娘也是干这一行干得时间长了,习惯性的行为就如同被设定了既定的程序一样,客人知道不知道,她都要例行的来上这么一回。
见众人没有别的问题,老板娘表示她去给他们拿新的床上用品和手巾,现在铺的这些别看都不脏,但都是上一次客人用过的。
这种小旅店,什么时候来客人也不一定,如果客人刚走就床上用品,也不知道下一位客人什么时候入住,早早的换了,说不定就是白白收集灰尘而已,等再来了新的客人又要再换,这也是一种偷懒的办法。
老板娘转身下楼取床上用品和毛巾去了,留下原地的众人开始分配房间,安然自然是和老妈一间屋,剩下的四名男性就好办了。
不过,由于三个奸商都有点缺少父爱,尤其喜欢在长辈们面前争宠耍赖,这会儿开始争起与安国庆同屋的权利来,看得安国庆哈哈直乐。
安然懒得理这三个幼稚的“小朋友”,直接拉了老妈,推开门,去阳台上考察这个房间到底能看到多少海景,换句话说,这个喜欢贪便宜的小心眼与其说是去看风景,不如说是看看她的住宿费里到底占了多少便宜。
结果这便宜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点。
旅店的小阳台真不大,也就是一扇窗加一扇门的再大一些的长度,宽度也就是勉强塞下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只能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坐着,别想再伸伸腿,没地方了。
也不知道这房子盖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这平台小得就像是个装饰物,不过,当安然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一带灰蓝色的海面,听到阵阵海lang声,看到老妈李彩凤望着远处目不转睛的目光时,还得承认,虽然这阳台小是小了点,但必须是有比没有强,其实用性还是远远大于装饰性。
春节时候的天气还是寒冷的,但也只是相对来说,春节会**节,不是白叫的,老祖宗的农历绝对是很有道理的,一到春节前后,哪怕是在东北,天气也明显的暖和了起来,冰还是结的,却冻得没有那以往那么结实了,风还是冷的,但是迎面吹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刀割一般的锋利了。阳光晒在人脸上,也不再只有亮度没有温度了。尤其是这会儿,安然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正午的阳光拂在脸颊上,已经有了一点暖融融的感觉,半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海面和海面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安然懒洋洋的弯起了嘴角,几乎想象猫一样,在阳光下打个滚,舒展一下四肢,晒晒自己的肚皮。想着想着,她就将脑袋在老妈的颈窝里拱了拱,弄得李彩凤有痒,一扭头瞥见女儿脸上的表情,有些笑的抬手将她垂在额前的发丝向后轻轻的拢去,摩挲了两下,轻声问道,“怎么?困了?”
她知道自家这个,现在是越来越娇了,自娇,昨晚睡得不早,今天早上却是起得真早了。在车上的时候,又拿着个相机拍来拍去的,也不知道在本上划拉些什么,一会儿觉也没补。
“没。”安然轻声的哼哼着,继续巴着李彩凤的肩头。老妈的手摸在头上好舒服,她那种想变猫的**又强烈了两分,特想亮出肚皮,让老妈给揉两下,“就是觉得这太阳还挺暖和的。”
身后传来敲玻璃的声音,这坑爹的阳台门是朝外开的,现在安然和李彩凤母女两个并肩站在阳台上,就这么点空间和地方,连门都开不了。
安然和李彩凤听到声音,转了头去看,是江杰云他们爷儿四个,挤在窗户后面朝她们笑着打手势,示意她们进屋。
“看来他们是决定好哪个给老爸侍寝了。”安然的话往出溜哒的时候不觉得,说完了,自己立刻一头黑线,猛觉出这句话岐义略重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