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个念头闪过安然的脑海,但随即她又被自己的猜测给雷了半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说,这个想法也太那个了,这位老哥儿虽说一向是个死爱钱的小气鬼,极品的事没少干,但也不至于真到这种程度吧?又不是看冯大导演的电影,电影人物和现实人物到底不同。人家玩的是喜剧效果,现实生活里哪有真这么干的?
安然刚想为自己这个怎么琢磨怎么不靠谱的猜想进行一点检讨,脑补也得有个度,公鸡兄再爱钱也不至于就损到变态的地步……就听那边姜成卓报完了菜价酒价,接着近乎恶狠狠的盯着她,寻求认同的追问,“你说,这么老些的钱都吃到肚子里去了,你说我他妈、的能舍得吐出来吗,啊?!”说着,这位老兄不知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还是又回忆起了酒醉时那种难过又恶心的滋味,不自觉的做了个忍耐吞咽的动作,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字,苦大仇深的往外挤,“所以,再难受,我也不吐,我忍着!”
“……”
那一回,安然才算是真的服了这只死要钱的吝啬鬼了,这答案,这思路,这态度,让她的心灵到**全部经受了一次强烈的震撼,简直都想给这位爷跪了。刚才谁为误会好友忏悔谁是傻冒。打死她也想不到,还真让她看到一个现实版的伟哥来。
安然瞪着眼儿,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直到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准确的语词来形容这位老兄的这一番作为。事后她想,如果当时自己前面有一面镜子,那么她当时的脸一定是最标准“囧”字型。
可要是再顺着这只铁公鸡的思路再结合电影的台词想一想,倒是也不难理解这位兄台的想法,对一般人来说,那些在肚子里翻腾来翻腾去,闹得人不得安宁的食物和酒水都是应该一吐了之的废物,而对这位锱铢必较的仁兄来说,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的赚下来的血汗钱,让他就这么稀里哗啦的吐出去,再顺着抽水马桶一冲了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舍不得的,宁可忍着头疼反胃,也要死死的咬牙关,把钱留在肚子里,就算是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一定要吐,也是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否则,他**上的伤害是随着那些呕吐的废料消失了,但是他心灵上的伤害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治愈不了。
这心情是可以理解,就是这感觉吧……总是觉得有点……让人倍觉纠结。
而此刻,为了照顾另外两个酒力不如自个儿的好哥们儿,姜成卓这会儿是涨着通红的脸,瞪着眼睛,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断的寻找心灵上的安慰,让人看着都替他觉着难受。
安然忍了好几忍,想劝劝这位名符其实的死要钱,要实在难受就没忍了,兄弟,卫生间就在你的前方,想开点,吐了吧。
但再想想这位爷素来的脾气,最后还是默默无言的递了一碗醒酒汤,就他那德性,劝了也是白劝,真要是受不了了,他也就只能吐了,现在还能扭巴着一张脸硬挺,就证明还是能忍得住,虽然**上痛苦了点,好歹心灵上还舒服着呢。
**和心灵哪个更重要,这事就要看当事人自己的判断了,别人再捉急也代替不他自个儿。
江杰云的酒量要比赵小胖更好一些,但却不如姜成卓,占了个中间档,比较让人觉得困扰的是,他这人喝酒不上脸,虽然不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特殊体质,但是与灌下去的酒精数量相比,他脸上的颜色纯度却显然要比一般人轻得多,而且哪怕喝成一摊烂泥,他也能维持一定程度上的清醒。
说起来,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优点,按姜成卓的说法就是,咱老大这叫有酒德,喝成啥样都不带乱耍酒疯的,安妹妹把老大放出去,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心,绝对不能被女流氓占了便宜。
安然当时就斜了眼,朝着某人笑得意味深长,话也说得轻声细语,顺着公鸡兄的话音把自家男朋友夸得跟豆包似的,可不是吗?借了咱们公鸡兄的吉言了,这真是一项优点,喝到什么地步心里也是清醒的,既然是清醒的就不容易犯错误。
顿了一下,安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食指轻轻一挑江杰云的下巴,慢条斯理的继续“夸”,声音甜得都要泛了苦,“可要一旦犯了错误呢,就说明那就心甘情愿的了,我说的对吧,江小云?”
江杰云觉得这丫头这话里有话,笑得既好看又危险的模样,真是让他感到又是可爱,又可怕,冷汗和心动并存,甜蜜又刺激,在她望过来的“柔情似水”的目光,立刻举手保证,安小然同学请放心,哪怕我喝得再多,也一定为您小人家保护好自个儿的清白之躯,不让任何一个女流氓占半点便宜。
可凡事有得必有失。
喝了再多的酒,在心里也能守住一点清明,也算是个优点。</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