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有人吃他这套,一见了他这样,不仅心疼,而且也紧张了起来,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便也随之贴了上去,语速却放得更慢了,抚慰缓声问着,“是头疼吗?”
“嗯……头疼,安小然。”他呻吟似的继续从鼻腔里哼哼唧唧的重复着安然的话。
“那胃呢?胃疼吗?”即然他自己说不出来,安然只好自己一样一样的来猜着问,到这会儿,她真是完全彻底的按照着对待小朋友的态度来对待他了。
“……胃……嗯,难受。”他似乎真的醉糊涂了,半张了张眼,又无力的合上,最后给了她一个废话似的模糊答案。
安然换了个启发式的,自带选项的问法,“到底是怎么个难受法儿啊?是疼吗?还是恶心?”
虽然这几年出去应酬时,江杰云他们都让安然给养成了新习惯,在玩命灌酒之前,都要弄点牛奶或是米粥之类的东西,事先垫一垫,以免直接大量喝酒伤了肠胃。但是这种措施在这种舍命陪君子式的应酬中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预防的作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一些改善,并不能真正有效的解决全部问题。幸好这种需要他们三位小老板“舍命”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下面的管理人员代劳。
可安然担心的是他们以前没遇到自己的时候,三个吃货,又懒又馋还挑嘴,饥一顿,饱一顿就不用说了,有时候哪怕饿到胃疼,没有吃着顺口的,也绝不肯委屈将就。遇到好吃的爱吃的吃着顺口的,又一顿吃个肠满肚圆,恨不得撑到肚皮外头去。长年累月的下来,三块料多多少少在肠胃方面都有些**病。虽然安然这几年一直在想方设法的给他们调理着,但到底也没绝了根去。
安然的声音里带些紧张的关切,某人不敢让她担心,立刻给了句痛快话,“不疼,就是恶心……反正我难受……安小然。”
反正某人怎么都忘不了强调他难受,耍赖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完全的不要脸皮了。
安然飞快的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老爸老妈的动向,发觉两人这会儿一个在厨房看着灶上的宵夜,一个去了卧室不知在翻找着什么,于是立刻放松下来,老鼠一样的胆子也就随风涨了起来,直接就坐到了男朋友的身边,轻声道,“头疼的厉不厉害,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江杰云无言的点了点头,很自然的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一条胳膊还不忘占有性的缠在安然的腰后,由着安然双手揉捏着他两边的额角。
一开始,安然没感太用力,一边揉着一边询问他,“这个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使点劲?”
“嗯……”他轻声的应着,沙哑而慵懒的嗓音喉间含糊的滚动着,眉宇慢慢的舒展开来,渐渐浮起一种享受的神情,像一只正沐浴着阳光,尽情舒展四肢的懒散大猫。
安然的怀里有着手上一样的味道,初初闻着很好闻,再仔细辩认的时候却又似乎消失了,她微凉的手指在他的额角一下一下的按着,与其说是实在的作用让人感觉舒服,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抚慰,在这样身体不舒服不想说话不想动的时候,有这样一人,把自己满怀珍惜的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慰着,关切着,为他的一个眼神和一个颦眉而紧张,成日里忙忙碌碌,算算计计的,又充大爷又当孙子的,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时候有人疼有人爱吗?
某只幸福到心满意足的大猫更深的向女朋友香软的怀里拱了拱,自觉这会儿哪怕给他再多的财富和地位他也不换,傻冒才换。
安然让他动来动去的拱得痒痒,看着他那渐渐舒展的眉宇和孩子气的举动,再度向四下里侦察了一下敌情——安国庆和李彩凤的动向,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在江杰云的额角印下吻,笑着小声逗他,“亲一亲啊,一会儿就不疼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