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个花蝴蝶,到目前为止,咱们学校到底有几个女生对你有意思了?
安然的逼问弄得江杰云大为紧张,心说,不对啊,我处理得挺干净的啊,怎么突然让她给知道了呢?难道是有人跑到她面前说三道四了。这也不太可能啊,咱们俩的关系目前为止,本校里除了吴泽荣和楚飞飞之外,再没旁人知道了。而吴泽荣和楚飞飞的嘴又是最严的,根本不可能告诉这话对别人说。还是说,以前对我有意思的那几个死丫头无意中对她说起什么了?也不对啊,我特意观察过,那些人跟安小然的关系都很一般,根本不可能把这种事说给她听……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意,所以想小心,所以想得格外的多,还是脑补之东西也能近距离传染,反正不过被揪住衣服领子的那么一瞬间,江杰云那灵光的脑袋瓜里,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正想着呢,就听安小然在哪儿压低了嗓子悲愤的嚷嚷着,你说你长了一张那么招蜂引蝶的脸干什么啊?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要是长得普通点多好。现在可好,你每多一个爱慕者,我们就多了一个需要重点防范的目标。你的一举一动在你的爱慕者的眼里都恨不得拿放大镜观察品味。她们对你观察品味不要紧,万一看着咱们俩有什么亲近一点行为,再往外一说,天啊……
安小老太太揪着男朋友的脖领子,再度陷入了神经紧张的唠叨状态之中,滔滔不绝的嘀咕着炸毛中。
安然觉得真不能怨她这么发疯,她现在算是多少有点理解那些跟当红巨星们谈恋爱的女艺人们了。正所谓作贼心虚……虽然用词有点不当吧,但意思是差不多的,脑袋里总有弦在哪儿绷着,明明自家男朋友就坐在身边,明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她每次转头向他看一眼的时候,心里都觉得不踏实,总是想着要控制自己的目光,继而开始有意无意的限制自己的脖子,不要转向他的方向,除非必要不要向他看,以免一个不小心就泄漏了什么情绪,让有心人看出端弥,因此,常常几节课下来,她的脖子都是僵直的。
唠叨,罗嗦,发神经,这也算是安小老太太的一种独门释压秘方,自己突突的嘀咕上一大篇,把满肚子的废话跟倒垃圾似的哗啦啦的倾倒出来,然后么,压力不能说随着废话全部清空,但也确实可以清空好大一部分,再揉揉发僵脖子,安然决定,那个……既然不能把自家亲亲男朋友那一张小白脸给毁容了,以后还在一起一辈子呢,早晚都得适应。既然早晚都得适应,那就不如赶紧适应,回头去图馆书借两本描写我党地下工作者的书,学习一点战斗经验,再来学以致用吧。如果真的有用,也可以做点笔记神马的,将来还可以写出个《早恋指导手册》,《与校草谈恋爱必备技能手册》之类的“学术”与“实践”相结合的读物。
笔记控自个儿思索一番,再脑补一番,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人家自愈了。
倒是弄得她的男朋友江杰云稍稍有那么点郁闷,外加哭笑不得,这也自愈得太快了吧?他有着“雄健发达”的胸肌的男盆友还都没来得及贡献他那“宽广又富有安全感”的怀抱,他“强健有力”的臂膀都没来及都拥抱她那“受惊颤抖”的身体,就没了用武之地,这个自力更生的丫头转脸就准备投向图书馆里那堆旧纸头的怀抱了,这真太他妈、的太让人伤感了。
难道我这么个活生生的男朋友在旁边摆着,还不如那些胡编乱造的谍战小说吗?
这下换成感觉心灵很受伤的江杰云追在安然屁股后头嘀嘀咕咕了。
脑皮薄,好紧张,哪怕活了两辈子,也依旧生了一副老鼠胆,并且还越活越胆小的安然觉得开学后,像是日日被狗仔队淹没一般,连看一眼心爱的男盆友都提心吊胆的谨小慎微,感觉压力倍儿大,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过得十分之不舒坦。殊不知,她的男朋友江杰云比她还要不舒坦呢。
不能随便牵女朋友的小手,不能随便亲女朋友的小脸蛋,不能跟女朋友眉来眼去,不能跟女朋友搂搂抱抱……就连多看女朋友一眼,都能他那只属蜗牛的女朋友吓得嗖的一下缩回壳子里。有心把那只蜗牛从壳子里薅出来调戏调戏吧,再一看女朋友那一副草木皆兵的熊色德性样儿,心里又软成一汪甜水,哪里还舍得。只能憋着劲儿,攒足了,一起攒到回家。
可回了家还不能马上就解放,当着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也要规规矩矩的继续装优秀乖巧少年,披着羊羔皮拷丝小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