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华点头,“可不是吗?这是我以前也听说过,我姨夫的一个亲戚就是,老丈母好象嫌老婆婆给买的金戒指不够重,到了结婚那天就是不让女儿上车,结果老婆婆有心脏病,当时就气晕过去了,婚礼没办成,人直接进了医院。”
郑晓听得直抽凉气,“我的天,这都要出人命了。”
“可不。”周芳华也是一脸心有戚戚,“那哪儿是结亲啊,简直是结仇。也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金戒指再重,将来她还跟金戒指过一辈子?把人家妈气得住院了,将来女婿心里有了心结,还能跟女儿好好过吗?怎么想的啊?”
说着周芳华叹了口气,总结道,“都说婚姻是恋爱的坟墓,这话听着是真不假啊。”
安然笑着逗她,“照你这么说,婚礼也不叫婚礼了,直接改名叫葬礼得了。”
郑晓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听听这个麻烦劲吧,比葬礼还费事呢。”
安然哭笑不得,那怎么能一样呢?“胡说,你们夏老师和海老师现在多高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见过哪个要办葬礼的会那么喜气洋洋的?”
“那是因为还不知道坟墓里面是个什么样,所以,还是充满向往的。”从最初听说两位老师在首手准备结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半低着头,表现得异常沉默的楚飞飞抬起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这话一说,气氛都显得有些冷场,周芳华三个之前吐糟归吐糟,但话里话外都充满了玩笑的意味。可她的话里却没有一点笑话的成分,倒是显出几分讥讽和郁愤的味道。
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楚飞飞在爱情和婚姻方面的态度有些奇怪,此时此刻的感觉尤其的明显和突出,一时之间,安然三个面面相窥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好一会儿,安然才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将话题轻轻带过,“其实吧,你们看这些麻烦,那是平时让你去做,可能确实是麻烦。但是呢,海老师和夏老师现在心情好,换了他们去做,就不觉得麻烦了。”
麻烦,不麻烦,不是在于事情本身,而是在于做事的人此刻的心情如何。心情低落的时候,再顺利再轻松的事,也无法提起兴致,只觉得艰难吃力。可若是心情愉快,平时觉得费力烦难的事,也会觉倍感轻省顺利。更何况,爱情总是让人感觉幸福,只怕现在的夏老师和海老师别说做什么麻烦事,就是让他们吃黄莲,也能尝出甜蜜的味道来。
不过,这结婚准备的艰难和费事,到底是给周芳华和郑晓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小周姑娘甚至说,看来谈恋爱了没什么好的,lang漫没几天就要结婚,办一次婚礼就能把人折腾得要死要活,与其最终都是进坟墓,那就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找死。
楚飞飞倒是对她顺嘴的胡言乱语表示很赞同,点头轻声重复着,对,与最终都是要进坟墓,就不如一开始不要去找死。
周芳华和郑晓没有留她的啁喃喃自语,继续吐糟,让她们觉得最无法接受就是海妈妈和夏妈妈对恋爱和婚姻的态度,男的,女的,年轻大了,经过相亲见几面,彼此看着差不多,家里的条件也可以,就可以张罗着结婚了。
“想想多可怕啊?觉着差不多就可以结婚了。什么叫差不多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没见过几面的人轻易就下决心决定在一起,这简直比过去那种盲婚哑嫁还恐怖。”小周姑娘摸摸自己的胳膊,“仔细想一想,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毛骨悚然啊。”
安然让她这夸张的形容给逗乐了,“周芳华同学,什么叫比盲婚哑嫁更恐怖,此言何解?是不是太过夸大其词了?”
周芳华却有她的解释,“一点都不。你想想,如果是过去的那种盲婚哑嫁,婚姻不幸了,你还可以怨天怨父母,反正怨不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这种见几面就决定结婚的,是你自己的决定把自己推向不幸的婚姻,不是更加的可怕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