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脸红害羞。
开玩笑,江杰云这家伙除了被她调戏的时候还知道脸红害羞之外,就他那脸皮,他那心理素质,他那无耻的劲头,再丢人丢脸的事,那位爷也不会感到一丝丝难为情。
其次,这些年来,他们几人之间闹到兴头上,没少在一起掐架,比今天这样小打小闹折腾得更加起劲的情况并不少见。
她还记得前几年有一回,忘了因为什么事,她和那三个吃货掐成一团,混战半晌,谁也没落着好,姜成卓的裤子都给扒到了大腿弯,露着个大花裤衩,那叫一个狼狈。她自己也不知道让他们哪个混球趁乱在脸上给划了好几道胡子,怎么洗都洗不掉,害得她只好明晃晃地挂着那几道胡子在家里躲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都打成那样了,那时怎么也没见江杰云那厮逃跑,现在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跑呢?
说来说去,似乎让他逃跑的原因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凭他那素来鬼机灵脑袋连个像样的借口都顾不上找,跑得那样的匆忙。
“……上一次,我说了话,这一次,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嗝肢他来着……可他为什么还要跑呢……”安然喃喃自语着,一手无意识搭在劲上,搓揉着背心的肩带……
忽然间安然福至心灵的将目光从前方收回,缓缓的,缓缓的落到自己劲侧的位置,片刻再一寸寸慢慢下拉,至肩而胸再到腰最后是光裸修长的两腿和一双白晳的脚丫。
夏天的天气炎热,虽然这苏式老房的窗子大,举架高,又临河,电风扇整日整夜的吹着,倒也不觉得多么热,可身上的穿的衣服还是能少一点布就是少一点布,不光是身体上图个凉快,心理上也图个凉快。
就比如安然现在这一身,上面是白色坎袖方领的小背心,下面是一条苹果绿的小短裤,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细棉布的料子,轻薄透气,因着家里有江杰云他们三个大男生在,小背心的领子没有开得过低,但也是在能开的最大的尺度上,短裤也是如此,虽然不是短得过份,也是能有多短就有多短。
安然这样,江杰云他们三个家伙更是这样,在安家还好一些,顾虑到安然这个年轻女性,一人一身大挎栏背心,大裤衩,一回了自己的家,立刻变身膀爷。据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赤条条的,连条大裤衩都不剩了。
刚才他们俩就穿着这身清凉到家的在地台上连翻带滚,肢体交缠,掐得起烟。
……不是吧?
安然用手按着在自己的脑门上,被自己心里猜测狠狠地雷了一下,一走神,就呛咳了起来。
可是想着刚才的经过,想想江杰云那突兀的举重,逃跑时略略显得有些不那么特别正常的姿势,再想想他的血气方刚的年龄……
安然咳得更起劲了,也不知道是咳得的,还是心里尴尬,亦或是带了一些羞涩,以及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可耻的自得,总之,她的脸真的可以充当平底锅去煎鸡蛋了,那温度绝不比刚刚逃跑的某人差。
……但愿是她思想猥琐,想得太多了吧。
不过,不管江杰云是不是因着她想的这个理由跑掉的,也不管那家伙上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安然觉得,以后这种翻滚掐架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尤其是这种穿着清凉的季节,太不和谐了。
毕竟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嘛。
咳,当然,天气冷,穿得多的时候,也是要尽量避免的!
江杰云这一逃跑,直到晚上准备晚饭,他和姜成卓,赵真旭三个吃货按时按点的来厨房向安大厨报道当小工的时候,才再次出现在安然的面前。
这货一向能装,仿佛之前那个慌手忙脚,连滚带爬跑出去的家伙不姓江,不叫江杰云一样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他是这样,安然这个重生的家伙,虽说前世今生就他这么一个男朋友,但毕竟心理年龄老大,别管心理是怎么想的,平时也经常是七情上面,实在不是什么演技派,但是面对这事也还是能装一装的。
只是这装也就是装给别人看,两人四目相对时,目光却是一触即开,眼底里都有一丝隐藏的尴尬和羞涩,脸上却一个比一个装得镇定如常。
只是与平时见面就耍花枪斗嘴的习惯相比,这一天却显得过于严肃正经了一些,弄得公鸡兄和赵小胖这两个脑筋溜儿快的家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的鼻子比小狗还灵,打这二位刚才一碰面,他们便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味不太对头。可是真要说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