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无论从道德从情意从功利,方方面面的角度来看,她都没有接受这份感情的可能,更看不到这份感情的前途,又何必当断不断的弄出个两败俱伤呢?
她已经犯过一回顾着情面,却造成不良后的后果的错误了,现在无论如何不能一错再错,这一回必须干脆有力的拒绝,不能留给江杰云一丝一毫的希望和余地。
趁早死了对她的心,他们之间的情意虽然暂时有损,却可以经过时间的治疗沉淀,慢慢的治愈,具有转回的余地。
现在安然的问题是,她该样去说服江杰云,让他接受自己的拒绝。
正如江杰云了解安然一样,安然也同样比较了解他。
作为一个未来的成功人士,这货有着极强的毅力,坚定的信念,顽强的斗志,百折不挠的有如小强一般的复原能力,还有一张天赋异禀的厚脸皮和高超过人的演技,当然,这是往好听了说,说得难听一点,这完全是个自负能力,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甚至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固执家伙。
想要说服这样一个家伙,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怎么能说服这样一个家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要经过多少次的努力才能说服这样一个家伙,更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
这么一想,自认在口才和智商方面被这货远远甩出去八条街不止的安然粗粗一想,脑袋就立刻大了一二三四五圈不止。
安然越想心越烦,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抱着脑袋哀嚎,嚎完了再去做题,做了两页的题,便坐到电脑前开始准备跟江杰云恳谈的演讲稿。
两辈子,能得到江杰云这样一个优秀少年的喜欢,她觉得既倍觉荣幸又倍觉伤感。
好象世上的事经常如此,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不对的人,在不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来来去去,总是错过。
如果她现在的她还拥有前世少女时代那样的心情该有多好,那么她一定会不放过某吃货主动送到嘴边的这块肥肉,可惜,肥肉是肥肉,她却吃不下去。
既然无法回以同样的情意,那就尽量回以诚意吧。
一连几天,一有时间,安然都在电脑里,以修改征文草稿的劲头,反复不断的对着自己那篇谈话稿不断的修改,润色,再修改,再润色。
她只能尽量遵守他们之前的沟通约定,但是不能完全做到不违背。
毕竟,她是重生的这一点是不能说的。可这一点不说,很多事,很多心情就无法解释得通,也无法让江杰云明白她回绝的原因……
这绝对比数学题难得多。
好在,江杰云却并未催促她,对待她的态度如常,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毕竟是不一样的,改变已经发生,想在近期之内回到过去那种嘻笑打闹,无忧无虑,亲密无间,毫无芥蒂的相处方式已经是不可能,或许永远也不可能了。
虽然江杰云依然会跟安然抬杠斗嘴,肢体动作却少了很多,虽然还会时不时的抬手爪欠似的去揉她的头发,但却不会再像未表白之前那样揩油偷香。
倒不是他因为安然的回绝而感到隔阂,而是因为心虚……
这说心虚这种完全不该出现在某人身上的珍贵而稀少的品质来,江杰云自己也很无奈,很纳闷。
可他还真就心虚了,仿佛告白以前还可以装个傻,充个愣,可告白之后,再想这么想装傻充愣就有故意占便宜的嫌疑——咳,虽然以前这种便宜他也没少占,尤其是一对她那双清亮亮的,总是含着满满歉意的眼睛,任他有再厚的脸皮也没办法装下去了,而且明知道人家还没同意,就明着占她的便宜,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实非大丈夫所为——虽然某大丈夫还是非常想不尊重人的,奈何就是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