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便觉得,倒也不无这方面的可能,自己当年也是每到春节就赶场一样的趁着休假期间不断的相亲,相亲,再相亲,比国家外交部的工作人员或是赶着宣传期的娱乐明星还要忙。
而且,对于大龄的剩男剩女来说,过节也是过关,年关尤其难过。新春佳节是一年一度中国人家庭大团圆的时候,无论你身在何方,都要跋山涉水的赶回家里来团聚,于是在这种时候,平时一年也难得通上一回电话的人全都一次性的集中见到了。
七大姑,八大姨,三舅舅,二大爷,各家长辈们历年都爱向晚辈们提的几个问题都是有数的老生长谈,比如,小明啊,你这回期末考试考多少分啊?小丽啊,你怎么到底还没处对像啊?小龙啊,你和你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小凤啊,你们俩口子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老生长谈是老生长谈,可能成为老生长谈的问题就没一个不正中红心,没一个不犀利凶残异常的,于是,学习不好的,没有对象的,不准备结婚的,不想要孩子的……一到过年时候,个个鸭梨山大。
与那些学习成绩差劲的,还没玩够,继续想过几年单身贵族的好日子的,暂时不想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孩子的问题份子们相比,而大男大女的滋味尤其的难受。
那些问题份子们还有自己的自主权,他们的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只是不想解决。而到了这些找不着对象的未婚男女青年这里则要悲惨得多,他们是纯粹的不是不想解决,而是真的没法解决。
本来年华老去,还没找到知心人,眼看着一年春节又过,岁月又无情的给年龄免费的赠送增加了一岁,看着人家同龄人双双对对的把家还,而自己还是形单影只的,就已经够伤感的了,偏偏还有一群长辈好心的在你心口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反复不停地捅刀子,这种滋味,怎是一个悲愤心酸了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夏微那松了一口气的表现也许就真不是她的错觉了,搞不好,她正是解救她们的夏女王于水火之中呢。
过了很久之后,再谈起这一场元宵灯会的邀约时,安然才知道,还真是让她给猜对了。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夏妈妈也正是在跟姑娘谈正月十五去相亲的事。
夏微不想去,可又怕母亲生气伤心,只能消极抵抗,但心里也知道,虽然不愿意,发展到最后她该去也还是得去。
安然的电话打的正是时候,几乎还真算得上是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际,在听到安然的邀约之后,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对她来说,跟学生们一起去逛灯会显然要比心不甘,情不愿地去跟一个并不想见面的男人两两相对无言,数着时间凑钟点的相亲要愉快上太多太多。
她这边先斩后奏的应了学生们的邀请,放下电话就受到了母上大人的强力追杀,但她也硬挺着强大的威压,死不松口,以“作为一个老师,怎么能失信于学生”为借口,咬定了非要赴约不可,气得夏妈妈差点揍人。
称得上是在狂风暴雨,巨lang滔天中有如海燕一般逃得一劫的可怜夏老师并没有想到,她千辛万苦的逃开了老妈安排的相亲会面,却又稀里糊涂的落入学生们安排的相亲陷阱里。
正月十五这晚,江杰云三人早早的结束了工作,回到家跟安然一起准备团圆大餐,饕餮了一顿精心准备的美食,安然照例又把自己包成了一团厚厚的棉球。
三个吃货开出自家的三辆三轮车,这几块料这几年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年过年期间的庙会和灯节都要借机采购上大量的零食,保存得当,最少可以吃上三个月。
想想看吧,能让吃货们一口气吃上三个月的零食数量该是何等巨大可观。也因此当年的小三轮车不得不被早早地淘汰卖掉,换上了三辆大车,出行,运人,采买都不耽误。</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