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卓和赵真旭在见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突突突地就把各自的情况交流完毕,紧接着便一秒不停地开始给江杰云打电话.
姜成卓作为一个砍价专家,天生话唠,如果说江杰云的演技是打小练起,那么公鸡兄的嘴皮也称得上是童子功级别,因此这通电话自然由他来主讲,务求运用最快的语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彼此目前的情况交流完毕,再据此研究制定三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通话的机会太过难得,必须争分夺秒,以免他们消失的时间长了,引起某些总憋着坏想找麻烦的家伙的警惕,比如,公鸡兄的那个事儿事儿的后妈。
虽然明明知道哪怕三人再天才也不可能在时间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研究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但安然听着江杰云说到这里,仍忍不住心里的期待,少有的抢话发问,“那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来没?”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快,需要慢慢计划着来。”江杰云微笑着回答,没有解释更多,他知道安然也没指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我们现在首先要解释的问题是保持联络的通畅。”
想要保持联络通畅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其实并不容易。
虽然家里已经放松了对姜成卓和赵真旭的看管,但事实上,他们的境况却并未得到根本上的改善。依然被强行的限制人身自由,所有正常意义上的联络方式也依然遭到禁止,所以,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也依然处于切断状态。
但是办法是人想的,说不容易,绕着弯子想想也就容易了。
比如,姜成卓和赵真旭的手机是被没收了,他们现在被圈在家里,是肯定没办法去买的。但是他们不能买,不代表安然不能买完了,再偷偷的给他们捎进去。
电话线路一旦通畅,联系截断的难题便不攻自破,不再成为问题了。
这个困扰了众人这么久,让人反复思索,差点把脑袋想破,最后依然觉得完全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几乎要心生悲愤的问题,原来还可以这样解决?
如此简单,让人难以置信的简单。
安然听到这个解决办法的时候,瞬间失声,整整呆了将近十来秒钟,才有些不敢相信地低声喃喃着,“……就这么简单……天,原来……”声音渐渐的激动高亢起来,最后几近尖叫,有些语无伦次,“啊!该死,你们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聪明,真太聪明,脑袋怎么长的啊,太聪明了!”
“聪明个屁!”江杰云说得咬牙切齿,语气恶狠狠的,近乎气急败坏,一头一脸的懊恼,都是对自己的。
当他们三个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抽自己一嘴巴,操,笨死得了,这么简单的事,里里外外的lang费了多少时间,耽误了多少事。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一切还来得及。
懊悔不过刹那,转眼便已是心情气和,江杰云笑着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的招儿,咱们一早就该想出来。”他又有心情卖起关子来,兴致勃勃地,拖长了声调,“结果,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吗?”
安然乖乖摇头,摇完了才想起来,隔着电话线呢,江杰云看不着,于是完全不动脑袋的痛快回答,“不知道!”
江杰云对某人这种想也不想,立马投降的行为非常之不满,与安然抬杠斗嘴是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乐趣之一,需要抓住一切机会,时刻享受。
“啧啧,安小然,你这样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态度可是要不得滴,要好好开动脑筋嘛。来,为师给你一点启发。”江杰云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老神在在,慢条斯理地甩着钓钩,等待某条姓安名然的小鱼上钩,“我看你是光顾着高兴,都没注意到既然卓子和小胖是躲在厕所里给我打的电话,他们俩自己的手机又让人没收了,那么,他们俩这通电话是怎么打的呢?”
“诶!”安然闻言轻呼,双眼瞪圆,恍然惊道,“对啊,我刚才真是光顾着高兴了,倒把这茬儿给忘了,他俩哪儿来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呢?”
这位同学完全视江杰云之前的话为粪土,不加半分思索就十分心安理得地直接把球又给踢了回去。
好在,江杰云压根也没指望她的配合,他只是喜欢与她一来一往的这种在别人看着废话无聊,于他却是意趣盎然的言语机锋,有一种旁人领会不了,也很难形容,只有他才能享受得到的小乐趣。
于是,他扯起神秘兮兮的腔调,故意压低了声音,倍儿有气氛的说道,“是偷的!”
这一次,安然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果然讶异得不行,这答案实在太过出乎她这个安分守己的一等良民两世好孩子乖宝宝的意料,不可思议得需要反复确定,既惊且叹,“偷的?!真的假的!偷的?!”
得到江杰云的再次肯定后,安然把这个富于创造性的答案又放在心里品味了两遍,惊讶才稍稍淡去,摇摇头,笑了出来,“这两个家伙,我是真服了他们了,他们俩谁偷的,怎么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