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近距离的接触,让安然对这厮的性格有了很深的了解。
本城未来的土财主no1是个完全彻底的狠人一个,狼性十足。江杰云的狠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对他人有十分狠,对自己却有十二分。他今天豁得出去,明天也确实能收得回来。小小年纪,便善于审时度势,既能一往无前的敢拼敢抢勇于争取,必要时也不缺自断其臂的悍狠绝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江杰云成为过命兄弟的姜成卓和赵真旭在这份狠劲儿上,也是半斤对八两,老大别说老二。
也许某一个领域的成功人士都相通的共同特点吧。
所以,安然相信,江杰云他们三个都有这份暂时放下恩怨,从头再来的隐忍,毅力和心胸。事到如今,哪怕带着未来的记忆,但心怀忐忑的她也只能自我安慰的想,眼前的难关,也许是老天爷给这三位土财主在成功之前的一次重要考验和磨砺吧。
想到这里,她也展颜一笑,有意轻快的附和,“就是,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能耐他就别让你翻身,等咱们翻了身,有他的好看!”
江杰云牛b非常的一昂首,龇起一口雪白牙齿,笑得一脸凶残酷帅,“那是!到时剃他个阴阳头,一天只给一顿饭,见天儿的让他睡猪圈烂泥塘,给全城的老旧公共厕所义务劳动!小样儿的,我让他狂!”
脑补能力一流的安大业余写手闻言顿时作呕,这厮的手段虽然缺乏创意,又明显抄袭当年红、卫、兵的缺德招数,可想想本市那些一到夏天几乎都能发生苍蝇吃人惨剧的老旧公共厕所,胃里就是一阵的恶心翻腾,不由得与坏心的土财主相对一阵皱眉傻乐。
阿q的精神胜利法有时确实有一定疏解忧烦的疗效,安小q同学吐了一口郁气,又正经了神色,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我们这里没有直达帝都的车次,得先去省城,到那里再直接搭飞机去。”江杰云这一个下午做了不少事,就连去省城的火车票也已经订好。
安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快,刚收到信息,做了决定,说走就走。可转念想想,倒也是,现在的情况已是这样危急,必须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自救,再这么耽搁下去,等到死局做成,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几点的车?”
“上午九点三十。”
这个时间,正是他们上课的时候,安然皱起眉,开始努力的琢磨请假的借口,她不想让他就这么孤零零的离开,本来就前程未卜,再冷清清的连送行的人也没有,未免太过凄凉了一点,那货心大得很,倒是不在乎,可她的心里却不好受。彩票站是一刻也离不了人,倒是她这边,现在正是期末复习阶段,上课也不过就是再由老师总结一下重点,请上几个小时的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千万别去送我。”江杰云一眼看破她的想法。
安然无语的瞪他,不送就不送,干嘛还“千万”?
江杰云苦着脸,无辜的回视,“眼下这种状况,你不觉得有点像送我上刑场吗?你呢,往站台上一站,对着远去的火车蹦高儿一通哭嚎,我呢,留下一个萧瑟悲凉的背影,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劲儿,多不吉利啊,安小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货的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安然叫这个百无禁忌的家伙给气得一脸的黑云翻墨,两只拳头抡圆了,对着这厮就是一阵的猛捶,“江杰云,你个混球,你就是个属狗的!蹦高儿哭?你才蹦高儿哭呢?上刑场?你才上刑场呢!”这话才一出口,就见江杰云朝她笑嘻嘻的扬眉,自知口误的安小然同学一阵山呼海啸似的懊悔,也顾不上捶人了,急急忙忙地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嘴巴,吐出了一连串的“呸”字,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童言无忌,大风吹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