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坐在马车上,叼着干草仰望夜空。
“公子怎么还不睡?”一个宛如仙音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
扭头看过去,他发现秦奴站在车旁:“姑娘脚步太轻,像鬼一样,吓我一跳!”
“公子果真觉得我像鬼?”秦奴问道。
“即使是害人的厉鬼,如果像姑娘一样美,我也认了。”曹铄咧嘴一笑。
“就知道公子不会被轻易吓着的。”秦奴说道:“夜已深沉,怎么还不睡?”
“没地方睡。”曹铄委屈的撇着嘴说道:“帐篷被姑娘占了,又不能让他们把帐篷给我,只好坐在这里发呆。”
秦奴露出一丝愧疚:“要不公子去帐篷里睡,我在马车里凑合一晚。”
“姑娘是女儿家,而且伤还没好,怎么能在马车里睡觉?”曹铄说道:“车厢狭小,坐着还凑合,如果蜷在里面睡一晚,明天早上肯定腰酸背痛腿抽筋。”
“帐篷是公子的,我占了,岂不是喧宾夺主?”秦奴问道。
“主人让给你的,就不能称之为夺。”曹铄说道:“你身上有伤,千万不要仗着体质好就逞强。还是早点回帐篷睡觉吧!”
“我才发现公子竟然会关心人?”秦奴微微一笑。
“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是很贴心的。”曹铄说道:“姑娘和我认识的时间不长,对我还没太深的了解。否则你一定会爱上我。”
秦奴微微一笑。
她想不明白,曹铄从哪来的自信?
像她这样的女人,如果会轻易爱上某个男人,她早已死了千百次,哪还能活到今天?
“公子打算用什么法子刺杀胡车儿?”不愿在无谓的话题上纠缠,秦奴问起曹铄的打算。
“不要总是‘公子公子’的叫我。”曹铄说道:“我是曹家二子,表字子熔。姑娘以后叫我子熔好了。”
“子熔……”秦奴重复了一遍他的表字。
“这样就对了,多亲近!”曹铄说道:“以后我俩成了夫妻,你也这么叫我。”
狠狠瞪了他一眼,秦奴说道:“公子倒是想不尽的好事,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看吧,又来了!”曹铄说道:“我刚才都说过了,叫我子熔,不要老是‘公子公子’的叫!你要是实在不习惯,叫我‘老公’也可以。”
“老公?”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称谓,秦奴歪头看着他,疑惑的问道:“是什么意思?”
“和公子差不多的意思,只是我听着没那么别扭。”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公……”秦奴尝试着叫了一声。
“哎!这样就对了嘛!”曹铄贱兮兮答应着。
虽然不明白这个称谓是什么意思,秦奴还是发觉有些不对,她说道:“我总觉得怪怪的,以后还是称呼公子表字好了。”
曹铄有些失望:“好吧,反正不要叫我公子就行!”
“子熔为人纯良,要是正经一些就好了。”
“我像不正经的人?”曹铄指着自己鼻尖说道:“忠厚老实、正儿八经八个字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好不好?”
秦奴没吭声,脑门上满是黑线。
脸皮厚的见过,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