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您好,我是皖南县委的刘云清。”
“恩,好的,我这就向您汇报一下。”
一通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小时,放下电话后,刘云清便面露喜色神情颇为轻松。
“汪书记,张书记已经当场就拍板了,这件事情省里一定会支持的,他需要我们市里立马立项,然后形成文件报到省里,他老人家会马上召开常委会讨论这件事,我看通过的可能很大啊。”
汪建平听完也没有表态,其实他心里有些不确定这件事的结果,他知道省里的张书记的状况可不怎么好,这件事到底能不能通过,最终还是得看常委会讨论的结果,张书记也不搞一言堂,这件事是有政治风险的,虽然现在国家改革的大势已定,不改革就是进入死胡同,无路可走,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改革的队伍里不坚定,要不然那位老人家也不会在年近九旬高龄时还亲自定下了南方之行。
“小刘啊,这件事情你不要急,我看哪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样,你一方面等上面的决定,另一方面尽快联系那个小家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联系上首都那边,两都要抓嘛!”
刘云清草草在市招待所的食堂里用了顿饭菜,便急匆匆地往回赶,这时节从徽州到县里的路可没有后来那么方便,高速公路还没有休整,足足花了四五个小时才赶到县委办公室,上楼的这一路上秘书小王已经简略地将县里林县长的安排了一下。
“小王,你通知县里的各位同志,马上开常委会扩大会议,凡是在城里的县委委员都要参加。”
秘书小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赶紧出打电话了,刘云清坐在自己的那张真皮座椅上略微揉了揉由于长时间坐车,有些发酸的脑袋和颈脖子便拨通了电话。
跟电话那头略微了几句。
“真一啊,这件事就托付你了,事情成了我们皖南全县的人民都要感谢你,那就这样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九二年的皖南县城里,在年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正当人们已经准备好开春劳动时,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却陡然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让备受道路坑洼之苦的人们既喜又有些不安。
修路的口号一直在喊就是没见政府行动,但是这次从县里传回来的消息却有些不一样,听是张家岭的张家,对,就是那个在县里开了老大超市的人家,打算自个儿出钱把全县三条乡镇到县城的公路,以及县里的四条主干道重新修起来。
“这可老花钱了,你没傻吧,这个也信,人家钱多了没地儿扔是吧。”
“就是,你以为张家是开银行的啊,县里喊修路喊了好几年了,连动静都没有,张家能行?”
“他二婶,你这就不知道了,张家到底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你二婶家的燕子还不知道么,年燕子一年就从超市了拿了大五千的工资吧。”
“就是,他二婶啊,你别看人家张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家有钱,张文明那儿子都上一号新闻了,我们县里刘书记都没这运气。”
三条道路周边连接的五个乡镇顿时就吵翻了天,在县城里这件事传得更热火,家家户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县里的老少们大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张家不坑人,人家开超市东西价格那么低,有一点不满意就可以原样退货,从不二话。
“哎,真一,你跟我清楚,这路到底是你要修还是县里要修,修路铺桥是好事,积德的事情,这个事情我支持你,一定要办好了。”
刘明华一辈子都没做过亏心事,忙帮了别人不少,农村人都知道修路铺桥是行善积德,他这几天也在外面听了,自家外孙要把全县的公路都新修一次,这是大事,他老人家关心得紧。
“爷爷,这事您就别操心了,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您帮个忙,这修路啊肯定需要人,不要多,我们不让人免费劳动,这样吧,一个劳动力一天十块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在我们张家岭镇找,这件事得您老镇上找找李哥,他前些时候镇上做书记了。”
刘明华二话不就答应了外孙,张真一看这外公一脸兴奋的神色,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人家一辈子辛苦,前世后半生尽管平平安安,但是却也是操心了一辈子,实属不易。
张真一交代完,便蹭蹭地跑上楼,修路是件大事,这件事自己既然要做那就做好,他可是知道修好乡镇的道路和县里的道路有多重要,在皖南县有一条国道经过,还有数条高速路交叉,如果交通便利,对于全县的发展肯定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这也算是自己对皖南的回报吧,希望自己的家乡不会像后来那般,坐拥三省交界又临江的优势位置却被相邻的几个县城相继超过,沦为整个地区里条件最不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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