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散着一股血腥味,北堂昭心里更加肯定谢云翔就在这里,他冲到床边猛地将床帐扯了下来,结果被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七,七皇兄!”北堂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怎么是你?”
太子听见他叫七皇兄,推开北堂昭冲了过去,果然是北堂曜半躺半靠在床头的软枕上,衣襟半敞,依稀可见胸前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
“老七!”太子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北堂曜望着太子,眼中失望一闪而过,淡淡道:“皇兄,这里也是本王的产业。”
太子和北堂昭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恽怒,但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只问道:“刚才清平郡主说这里是她的产业,怎么倒成了你的?”
北堂曜道:“郡主开铺子,本王入股,有什么问题吗,皇兄?”
太子怒极反笑:“当然没问题,你自己未来的王妃要烧钱,你当然义不容辞。”
“皇兄说的对。”北堂曜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只是起了几回都没有起来。
陆彦扬正好进来,他看了太子和北堂昭一眼,从他俩中间挤进去,到床边伸手将北堂曜扶了起来,见他面色不好,转身道:“阿颜,去把迎枕拿过来!你是眼瞎了还是怎么地,豫王身体不适不知道帮个忙吗?”
太子脸上闪过尴尬,黑着脸侧身让了半步。陆欢颜抱着大迎枕过来,给北堂曜垫在腰后面,趁着别人没注意,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把。
“嘶”北堂曜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就咳嗽起来。
陆欢颜吓了一跳,这死鬼,到底知不知道太子还在呢!
就是知道他在,北堂曜斜她一眼,你不敢造次。
你妹的!陆欢颜翻个白眼,作,老子看着你作!
你才是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等着郁闷去吧!北堂曜也翻了个白眼,捂着嘴咳嗽个没完。
陆彦扬懒得看他俩眉来眼去,直接把陆欢颜挤开,自己坐到床沿,帮北堂曜顺气。
北堂曜后背一僵,陆彦扬这力道有点大啊。他赶紧止住咳嗽,往里边坐了坐,轻声道:“鸿之,本王没什么事的,你有心了。”
陆彦扬斜他一眼,点头道:“王爷身体不好,合该多歇着,还要劳动你过来,实在是臣的不是了。”
“鸿之,是你把七皇兄叫来了吗?”北堂昭好奇道,“七皇兄受了伤吗?怎么这屋里血腥味这么重?”
“皇兄……”北堂曜叫了太子一声,却又欲言又止。
太子黑着脸,拂袖转身:“孤想起东宫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太子一走,他带来的人也都尽数离开,房间和院子里瞬间空了大半。
北堂昭忽然就凌乱了,太子把自己给扔下了!这是什么情况?过了半天,他才稍稍缓过来点,看了眼屋里其他三人的表情,北堂昭真恨不得活撕了太子!
陆彦扬本来想说话,但瞧见陆欢颜暗暗地在向自己摆手,便也把到嘴边的嘲讽咽了下去,只静静地垂眸不语。
北堂昭缓了缓神儿,终究还是这些年养成的屈居人下的性子,让他勉强笑了笑:“既如此,那本王也不便久留,七皇兄身子不适,该当好好休息才是。回头弟弟着人给你送些补品,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一片心意。”
北堂曜微微一笑,虚弱地道:“多谢十一弟,你有心了。”
北堂昭丝毫不显尴尬,温和地跟三人告辞,然后带着人离开了钱庄。
人走了之后,崔成安冲进房间:“小姐,人都走了!”
陆欢颜撇嘴:“知道了,成安,你受委屈了。”
崔成安摇摇头,眼光掠过北堂曜,声音低了下来:“属下差点帮了倒忙,请小姐责罚。”
北堂曜心里这个气啊,有这么对待前主子的吗?你要博上位,就拿我来下?
陆彦扬看他有点要黑脸,憋着笑给他倒了一杯茶:“王爷忍了许久,喝口茶吧。”
北堂曜瞥他一眼,推开茶杯:“本王最近都不喝茶。”
呦呵,还拿上了!陆彦扬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把茶水都喝了,道:“人都走了,王爷还不起来?要不要臣扶一把?”
北堂曜掀了掀眼皮:“本王伤口还疼,等一会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