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惊动官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菜摊老板可是不干,没招谁惹谁,自己不过是凭力气吃饭,不想菜摊确是被人撞翻,虽然掉的都是一些菜叶,不过也是有一些损失,平日里叫卖嗓门就大,双手叉腰扯着脖子道:“俺的损失谁负责。”
其中一名书生道:“黄兄,不如赔些钱了事,若是惊动官府总是有所不便。”
黄姓书生道:“经官本公子倒是不怕,这里的知府大人正是我的伯夫,只是有人背地里说我仗势欺人。”说完身形慢慢蹲下道:“小兄弟,伤势可是要紧?”
小乞丐自然见好就收,不想这个人确是有背景,连忙道:“没事,没事,不过伤了皮肉,擦点药也就没事。”
书生点头道:“这点银子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可以来知府大人那里找我,我姓黄。”说完递给小乞丐一块银子,站起身形道:“店家,这些赔你就是。”
菜摊摊主连忙道:“算了,算了,又没什么损失,拾起来也就是了。”刚才的凶相完全消失,多半是听到来人提起知府黄大人,加上这人也姓黄,必然沾亲带故,做生意最不想招惹的就是官府,一旦惹上,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连忙低下身去将菜摊摆好,散落在地上的白菜从地上捡起。
黄姓书生道:“还是店家通情达理,若是有损失同样可以前往府衙。”
摊主连忙道:“公子言重了,这些都是老叶,原本就要摘下,现在还应该谢谢公子才是。”说完哈哈大笑,和刚才凶神恶煞讨要损失的样子判若两人。
书生道:“多谢摊主。”小乞丐早已被同伴扶起不见踪影,几名书生继续向前,来到一处无人地方,一人忍不住问道:“黄兄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做知府大人的伯父,日后可是要多提点小弟才是。”
另外一人道:“说的就是,你我都是兄弟,他日一旦富贵,可是不能忘了我们。”
黄姓大笑,“想我黄家虽然三代书生,确是从未出过任何官,刚才不过是借这里知府的名头吓一吓他们罢了,若是被这些刁民缠住很难脱身,弄不好还要吃官司,如今随便用了一个伯父就把他们吓得不敢索要好处,岂不是少了许多麻烦。”
其中一人用手一指道:“黄兄,真是服了你了,亏你想出这样的法子。”
另外一人道:“黄兄如何知道这里的知府大人姓黄,还有年岁,若只是一个年轻人叫他伯父岂不是穿帮。”
黄姓书生道:“这里的知府大人姓黄不过是无疑间听人提起,至于年岁不过是推断罢了!”
“如何推断之法?”
黄姓书生叹口气道:“想我们苦读诗书十余载,最后先要考秀才,有人保举最后才能考进士,考了进士总算有些本钱,确是没有任何功名,只能等待京城殿试,若是能高中自然可以当官,不过大多确是做个编修之类的小官,熬上几年有个空缺才能做个知县,京城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升迁,从知县升到知府少数也要一二十年,算一算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人,叫一声伯父似乎并不为过。”
另外两人连连点头,“官场沉浮,熬到最后不过如此,想想令人心酸。”
黄姓老者道:“只是天下间的书生哪一个不想做官,光耀门楣,做了官就等于守着一个金元宝,送礼的,等着送礼的撵都撵不走,当今皇上政绩清明,更是嫉恨官员不作为鱼肉百姓,只是山高皇帝远,多少地方官依然我行我素胡作非为。”
一人道:“乡试之时曾经拜读黄兄大作‘论官’真是令人拍手称赞。”
黄姓书生道:“那又如何,空有一腔抱负,最后还是无法入世,即便做了官同样要受人排挤,做官难,清官更难。”
一人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皇上圣明,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可以由一位圣明之君继任,必然可以造福天下。”
另外一人连忙道:“这可是杀头的罪,切不可多言,不如立刻离开苏州,以免惹祸上身。”三人点头,顺着大街向前很快看到苏州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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