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的是今天发生的事,巡山小队发现深沟烟火,带了二十人前去救火,伤四人,以担架抬回,看不见面目,未知是否其中有靳啸寒。
这样的信一发出去,狡猾的二皇子和季安年便能推测出靳啸寒未死,他们就会马上有第二波动作。
“他怎么会是奸细……”青虎特别不敢置信,这个士兵是最先一批进营的,当时营地初建,条件很艰苦,他是最能吃苦的一个,什么脏累差的活都揽在身上,连靳啸寒都夸过他呢。
“或许一开始他并不是,但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要以重利打动一个人没有那么难。”饶雪空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青狮让士兵都回去睡觉,回来愣愣地问饶雪空:“饶姑娘,您是怎么发现他是奸细的?让我大叫三声将军的姓名,有什么深意吗?”
饶雪空总不能说她发现自己有这种看透人心善恶的本领吧?但是善恶难辩,她是没办法以此来辩定一个人是好是坏的,所以只能叫出靳啸寒的姓名,观察他听到这名字时的心理波动,对他有恶意的,便是奸细。否则哪有一个兵会想着要自己的将军死的?
“害了一个人,在猛然听到对方的名字时,表情会有变化,只要用心观察就能看得出来。”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青虎和青狮佩服得五体投地。
饶雪空扫了一眼,看到了霞光。“把马蹄都包上厚棉布。”
等他们都照着做了,她沉声道:“上马,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说完,利落地翻身上马。
“饶姑娘,您的身体?”
“少废话,走!”
饶雪空策马而出。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谁得罪了她,谁就得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她的报复。而如果能在第一时间报的,她不会留三年。
这个时候饶雪空也没有想到。人家是害了靳啸寒啊。关她什么事?
不过就算有人这么告诉她,她也会说,靳啸寒是她的救命恩人,他的命。谁也不许动。
她坚决护到底了。怎么样?!不知道她恩怨分明吗?
三人三骑踏破夜色。冲破月光淡晒的薄雾,向着京都奔去。到了城门附近,饶雪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下了马,先藏身在路旁的树丛之后。
“饶姑娘,这个时候肯定是进不去的,守城的都换上了二皇子那一派的人了。” 望着城楼上的淡淡火光及火光映照下不曾松懈地来回走动的人影,青狮压低声音说道。
“你想怎么进城?”饶雪空唇角邪气地向上一勾,“能不能进城,看你敢不敢用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
“对,你们那腹黑将军没有教过你们,必要时候要无节操吗?”
“无节操?”青虎和青狮一头雾水。
“要不要见识一下什么叫无节操?”饶雪空说着瞄了青虎一眼。
不知为何,青虎被她这一眼扫得遍体生寒。“饶姑娘,要不硬闯?”
“硬闯?”饶雪空的笑容加深了,“好主意。”说着,她扯下身上背着的一只小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一袭单薄的齐胸襦裙来。
“青虎同志,去,换上。”
青虎不知道什么叫同志,但是换上这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懂的,所以他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声说道:“饶姑娘,这可是女装!不是要我买给你的吗?”
“我有说是给我的?少啰嗦,快换上!”饶雪空说着瞥了眼青狮:“他要是不穿就你穿。”
开、开什么玩笑!青狮立即就揪着青虎,直接地、粗鲁地将他的衣服扒了,手忙脚乱地给他套上那袭襦裙。
青虎黑着脸,二比一,好吧,他要打赢青狮都没那么容易!他认命地将襦裙穿上,终于知道为什么清单上要注明襦裙要买最大尺码的了!
而且这裙子没有中衣,只有半透明一层!
待他换好裙子,饶雪空又把他的头发拉散,随手在路边掐了几把小野花插在他发间,然后摸出一盒脂粉。
“不是吧,还要抹粉?”青虎咬牙切齿。
饶雪空笑出一口整齐的石榴牙,“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你没听过这次话?”
“没有!”
“那现在听到了。”饶雪空耸了耸肩,以指腹抹了粉就要往他脸上抹,青狮咳了咳,阻止了她:“饶姑娘,还是我来吧。”
要是让将军知道饶姑娘摸了青虎的脸,青虎这层脸皮不知道会不会被将军揭下来。
“瞧我又忘了男女授受不亲。”饶雪空把粉盒递给他,道:“抹得厚些,一白遮百丑。”
青虎:“……”他想死成吗?
想死的还没真正到来,等他抹完粉,饶雪空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大馒头,瞟了瞟他胸口:“塞进去吧。”
“饶姑娘!不要太过份了!”青虎悲愤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