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中原一样,一但某地出现大灾之后,就一定会揭竿而起的百姓。就一句话。活不下去了,就得抗争。至少还有一线生机。”顾仁走的地方可比绮罗多得多,绮罗的见识并不见得比顾仁来得丰富。
“那也不行,真这么干了,永安危亦。”绮罗摇头,可是当过将军的,她最后用瘟疫灭了鞍然,是因为她知道,永安的士兵再怎么样,赶上那不怕死的,还是力有不及。不然,她干嘛打十八年?真的把鞍然的后路给堵了,这些人就真的会不要命的。
“如果朝庭知道他们大灾会怎么样?”顾仁盯着她的眼睛。
绮罗一怔,不太明白了,她是军人,可不是政治家,但商人却大多都是政治家,他们除了身份低微之外,但他们的头脑却并不低微,特别是这些依附于朝庭而生的签商。
“就像若是哪个地方上招了灾,朝庭就会马上发粮食赈灾,因为他们怕会有民变。但若是外族受灾,他们若是骨头硬一点,就会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顾仁再提醒。
“那还不如我弄人畜都会传染的病,一只羊,全都解决问题。”绮罗摇头,觉得这实在太麻烦。
若真是这样,朝庭除了派兵之外,可能还有两手准备,就像刚刚说的,打不赢,就又得给钱、给物。若是鞍然人愤怒了,说不定就跟银镜公主一般,觉得草原太苦,他们应该到这花花世界来享受一翻,说不定还一鼓作气打到京城,此时朝中刚刚经历了大战,他们根本负担不起一次大的战争,这是玩火**。
她当年可是听说,永安守城门的兵士都比鞍然的王爷有钱。正是百姓有了钱,于是在他们看来,他们不值得放弃生命。于是,军队就弱了。不然,她为什么打一个小小的鞍然用了十八年。这里头太多的因素。
“傻子,草原上可不止一个鞍然,我们要从别的部族开始。还是最远的那个开始,然后慢慢的,当牛羊瘟疫流行时,他们会狗咬狗,先从他们内部打起来。然后,你等着,总会有小部族进京求援,再然后,师出有名。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死几只羊,没人会查,可是当人得病死时,就会有人查了。”顾仁捧着肚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不过也没什么,正是说明,她也就只能当个军医,其它的,还真啥也不行。
“所以我们这回做无名英雄?”绮罗盯着丈夫,她终于听出来了,这位玩阴的比自己强多了,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让人知道,这是他们干的。
“当然,我们只是报仇,用不着朝庭的封赏,当然,结果很可能连封赏都没有。这些人的脑子跟我们不同,在他们看来,说不定,他们会觉得我们这么用毒,会危及他们的命,先把我们给杀了就麻烦了。”这才是顾仁想说的。
绮罗笑了,是啊,太君向朝庭报功时,也只说她尽心尽力,医术精湛,活人无数罢了,从来就没提过,她会用毒,甚至于把毒用在战场之上。当初她以为太君觉得这有伤天和,于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那时的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功劳,她只想报仇罢了。所以有没功劳,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听顾仁一说,才明白,太君那么做,不过是怕朝庭疑虑程家罢了。
“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在我心里,私怨好像比国家大事重要。”绮罗有点不好意思了,上一世自己那么做是为了报仇,而这一世,竟然还是报仇。
“你以为别人比你好吗?秦老公爷当年真的干净吗?他独子死了,他们秦家绝了后,他若没让门下人做点什么,鬼才信。就算太君真的拉他下马,没什么证据,但是,其实秦老公爷本人根本不在意,他也不过是为子报仇罢了。刀不割到自己的肉上,根本就没人觉得疼。像朝中那些文臣们,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宁可把仁心堂抓出来,也不想打仗?打仗就得花钱,就得征税,就得面对民怨,就会影响政绩!所以死仁心堂一家才两口人,本朝律法祸不及妻儿,只要妻儿参与,他们自然知道岳父是无辜的,所以也不会做太绝,到时只死一个人,坏我们两家的名声,却能避免打仗。还能说得好听,他们是避免生灵涂炭。”顾仁自己都被自己说乐了。
“谁也不比谁更高尚,以后文臣家来请,别跟我说,不去。”绮罗愤愤的说道。说白了,就是刀不割到自己的肉上,就都不会觉得痛罢了,绮罗想想那些文臣们,就觉得气闷了。她们夫妇能偷偷的对付鞍然,可是她们却不能对付这些满口仁义的伪君子们。好吧,你们既然要牺牲我们,那么,别来找我们。
顾仁无语了,第一次正式的领略了媳妇的小心眼,什么秦老公爷睚眦必报,跟媳妇一比,真是差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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