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从前腹一直打穿到了后背,从外头出来了。秦修也是行武出身,拿着箭,一并交给了绮罗。
绮罗纵是见惯了这血腥的场面,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挽起袖子,号了一下脉,再看看伤,才对顾仁笑了一下,“没事,这事我见得多。”
顾仁笑了,他知道,在外伤之上,绮罗比段大夫高出不止一个段位,安静的闭上眼。绮罗先封住筋脉,止住血,再确定了没有伤到内脏之后,小心的处理了伤口。不得不说,顾仁的命极大了,伤的是腹腔,避过了重要的内脏,只伤到了大肠。清了污血,用羊肠线封住了伤处,内外包住。除了失血之外,顾仁算无大碍。
但是,就算这伤在绮罗看来伤得不算重,但却让她愤怒不已,前后洞穿,除了表明是近距离射杀之外,她找不出其它的理由。可是这般的近距离,却不对着要害之处,这摆明了,伤人者根本要的不是顾仁的命,是另有所图,还在兵部的门口,就是赤|裸|裸的是在挑衅了。纵是伤者不是顾仁,曾经出身兵部的绮罗,也深感羞愤,更何况这是顾仁。
“看着像是驽箭。”秦修递过了那只三寸长的小箭,他当然知道是驽箭,只是这些世家子,习惯了不说确定之语,才会有此一说。
绮罗接过,长久的盯着那支箭。清洗干净之后,轻轻的拿起。这是一支纯银打造的驽箭,入手颇沉,而这箭,却不是绮罗第一次看到了。上一次,是在程喜的肩头,由此,她也知道,这只箭的来由。
纯银箭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在用,就是鞍然的长公主银镜。这位长公主,从来就不屑与他人用相同的东西。因为名字之中有个银字,于是平日里所使用的东西,大多都是纯银所制。就算是她的兵器也是一只银色的强驽。而她平日用的就是银箭头,而对于特别的人,就会用纯银箭,从箭头,箭身,箭尾的羽翼都是纯银打造的。
那么她针对的是顾仁还是秦修?顾仁此时的身份,可配不上用这只纯银箭。其实秦修也配不上,毕竟秦修虽说管着兵部,但他不掌兵,对鞍然人来说,杀死当朝太师之子,除了徒添仇恨来说,对鞍然没一点好处。谁不知道秦公爷最是护短,真的伤到秦修,秦公爷能不顾一切的倾秦家之力,把鞍然弄个灰头土脸。
她跟鞍然打了多年的仗,她深知,他们并不想问鼎中原大地,他们要的不过是金银财帛,明面上,他们与朝庭还是“兄弟之邦”,私下的小打小闹,不过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罢了。
朝庭正是因为这个,对鞍然才会百般的牵就。大有,只要你们不要打进京城,我都可以容忍。不过是点银钱布帛罢了。如此这般,其实边关的仗才难打,而鞍然也就越来越壮大。此时得罪秦家,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过,既然银镜动了顾仁,那么绮罗也就不管其它了。原本被顾仁打压的雄心,一下子又被激了出来。当然,越是这时,绮罗反而越发的冷静了。只是死死的盯着银箭,却没说话。
“这是谁的兵器?”段大夫赶来了,先检查了一下女婿,看到没事了,才看到女儿盯着那支银箭。一般兵器都是有主人特有的名号的,像程家使枪,而秦家用锏一般。看兵器,就能找出凶手来,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标记了。
“贵人吧!”绮罗能说这是银镜公主吗?她如何能知道,这是公主的兵器?一个小小的药铺少夫人!
“这箭不像是永安的东西。”段鼎盯着看了一会,好歹也是游历天下过,这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说完递给了亲家,顾老爷。
顾老爷也是走遍天下,黑着脸接过看了半天,就差没吞进去了,顾仁可是他的独子。前后的因果,他已经知道了,他又不能说顾仁不该救秦修的,平白的得罪人。于是满腔的怒火就在这凶手之上了。
边上的顾太太和段太太一块哭了出来,这算什么事,刚刚时亚被抓,段大娘就已经受了一回惊吓。还没安神,就接了消息,女婿被人当街行刺,段大娘纵是再是坚强,也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顾太太性子还不如段大娘,哪里见过这般的阵仗,早就眼泪涟涟,看段大娘这般也忍不住抽泣出声了。
“伤不重,哭什么。”顾老爷终是当家的人,马上吼道,但手上的青筋直现,也显出愤怒来。
“就是伤不重才忧心啊,这是人家在胁迫咱们呢!”顾太太哪里被顾老爷这般待过,也顾不得有亲家在,反吼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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