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仁倒是没注意这个,不过,他很关注绮罗,当绮罗被号脉时,他习惯的关切了,于是当绮罗一提,他马上能回想起来,点点头,“那只能说明,他这些年,其实是在阳光很猛烈的地方?”
“一是说明,他这些年,应该是居无定所,不像你我这般养尊处优。二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用毒的,因为一直在接触毒药,他之前会在手上套上羊肠衣,再塗以薄腊。长此以往,他的手就与常人有异。”
“你当年也这样?”顾仁想到绮罗说过,她上世后来也是用毒的,所以此时,她的表述是清楚而又明白的。
“是!”绮罗点头,正是因为她当年也这样,她于是对用毒的人特别的敏感。医术这么高,用毒这般强大,又叫‘时亚’。绮罗都觉得世间之事,似乎太过狗血了。
“所以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顾仁果然够了解她了。
“医药界能有多大,他这些年没在永安朝闯下名号,而我在上一世,也没在永安朝里听过这个名字,就表明,这个人,从来就没在永安朝存在过。若不是死了,就是他改名换姓,在其它的地方活着。而我正好知道,有个用毒极狠的鞍然国师,名叫阿士亚。”
“那岳父?”顾仁一身冷汗了,如果这就是鞍然的国师阿士亚,那么岳父母怎么办?跟这样一个人共处一室,实在太危险了。
“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你要不去兵部找秦大爷喝一杯?”绮罗笑了下。
顾仁明白绮罗的意思,时亚昨天才回到仁心堂,没拿到药方之前,他不会把段鼎怎么着,而让秦修盯着他,摸清底,直接把人抓了,岳父母也就安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罢了。
“是不是太简单了?”绮罗说完了,又郁闷了。
阿士亚当年何等的风光无限?可是做了她多年的对手,你来我往,各有输赢。虽说最后一役时,他终是失败而告终,但对绮罗来说,她是当那位是再世之师的。
结果这回他竟然回来了,还是父亲教出来的。所以她能摸清他的路数,不是自己够聪明,而只是他们是师出同门,真的换一个人,只怕她就没这么好运了。
想想,这回阿士亚竟然自投落网了,回头,真的让秦修把他抓了,这事就这么结束了,那么鞍然就又失一臂,感觉竟然有些不太真实了。难不成,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什么简单?”顾仁有时觉得自己跟妻子是心意相通的,可是有时,他又觉得自己真跟不上老婆的跳脱的思维。
“把他抓了,以后在战场之上,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此消彼长,一切是不是有些让人觉得太过顺随了?”绮罗困惑的看着丈夫。
“关你何事?记得吗?少思少忧,你才能养好。”顾仁瞪了绮罗一眼,这人真是说不信啊,没事又想战场了,关她啥事啊?
不过自己想想,又摇摇头,“一点也不简单,显然,这回是你的药起了作用。咱们的药是有标识的,而程安自然知道,这药是岳父所制。时亚研究之后,定能仿制,但是,我们封锁了边关线,药材连片叶子也送不出去。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要急的。想要药材,就得跟我们搭上线。更何况,他知道,这药是岳父所制,别人要不到药方,但是他作为惟一的亲传弟子,骗去一观,岳父能不给?所以他必要亲来的,换个人,其实都没用的。”
“也是,再说,他此时并没成名,永安朝里目前除了我这个老对手,知道他的了了无几。他回来,一点压力也没有,惟一的变数就是我。所以,活该他倒霉。”绮罗高兴了,觉得这个解释,她心情好多了,再想想丈夫的话,又摇摇头。
“他要的是解毒丸的方子,不是保心丸。保心丸对他用处不大,而解毒丸是针对他的,所以他必须来。而那个方子,我爹都不很清楚。”
绮罗对阿士亚还是多少有点了解的,这个人,心比天高,若是知道自己苦心研究的剧毒,竟然被人破解了,还制出了大量的预防药丸,他得多么震惊与气愤。除了要知道破解之法外,更重要的是,要杀了自己吧。不过这个,她不打算告诉丈夫。
顾仁想想又恨了起来,“若不是程安那厮,岳父也不会身处险境了。”
绮罗不说话了,对她来说,程安这个名字已经太远久了。对一个无关的人,她还真懒得费那个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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