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绣眼看君晚苏已经起疑,焦急的解释道:“夫人,我……奴婢家父原本是京都御史,但因为得罪了柳相爷被太子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关进了天牢,奴婢也被充作了官奴,被人牙子卖到了叶府,奴婢知道进的是叶府,本是万念俱灰,却萌生了希望,希望夫人和老爷能够救家父一命!奴婢会当牛做马一辈子衷心报答夫人和老爷的!”
话刚说完,头就已经磕了下去,又急力气又大,硬生生的磕破了额头。
“嘭!”
湘绣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叶猛蓦地砸了一下床板,愤怒的说道,“昏君!昏君啊!”
听到这两声,湘绣再也忍不住,抿着唇,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
君晚苏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轻轻拍着叶猛的背,皱眉轻喝道:“说什么呢!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虽然现在叶府密不透风,但话说出口,被人听到,传了出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现在柳相正愁着找不到叶府和君府的把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求太子治罪。先不说他们的生死问题,就说现在大秦面临着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怎么能够因为一点意气之争,就置国家危难于不顾?!
叶猛人粗但心不粗,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真恨不得站起来,像以前一样,驰骋沙场,把那些胆敢窥视大秦的国家,打的落花流水,逃之夭夭!
但可恨的是,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想到这里,叶猛想能够早日病好的希望越来越浓烈,他抬头看着君晚苏,“第一医什么时候到?”
“已经写了信过去,算着时间瑾夕应该到生产的时间了,我只是请第一医回来给你治病,但没有让步非宸告诉瑾夕。”
君晚苏心里一沉,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第一医能不能及时赶来,毕竟她才送出五天的信,现在恐怕步非宸还没收到吧……
叶猛低着头,平日里有些笨拙的脑筋转的很快,他猛然握住君晚苏的滑腻的手,一脸担忧的说道:“晚苏,如果正如湘绣说的那样,皇上是由身边的人所害,而我也中了这奇毒,那他们是想衬着阁主不见,长安王不在的时候,弄垮大秦,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
君晚苏!
把皇上和两个门神都拿下,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整个大秦岂不是任人宰割?
君晚苏拍了拍叶猛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他们不会得逞的!”
说道这里,她转头看着仍旧跪倒在地的湘绣,沉声说道:“现在大秦危难在即,我们必须以大秦为重,你父亲肯定要救,只是恐怕要迟一些腾出手来。”
湘绣脸上一阵欣喜,本以为父亲无救,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她连忙擦了擦眼泪,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到会客厅了!”
君晚苏心中一凌,太子监国,竟然来叶府,恐怕是想看叶猛的吧!
将叶猛安置好,又让湘绣擦了眼泪,君晚苏这才整理好行装,打开房门,当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那抹疲惫和忧虑顿时消失不见,反而浑身英气逼人,散发着庞大的气势,一如以前那个狂傲的君晚苏,君将军!
会客厅。
太子赫连明洛仍旧是那身明黄色的蛟龙袍子,就算如今赫连剑一只脚已经入了棺材,但他仍旧不敢龙袍加身乱了规矩。
此刻,他俊俏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红润。
当初他来提亲被决绝,母后带着他一同前来,仍旧被拒绝,连皇室他们都敢不放在眼里,这次看他怎么报复回来!
赫连明洛下手,坐着一身儒雅,一脸淡然的柳丞相,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受尽屈辱的地方,他发誓他也要让叶猛全部尝一尝!
“太子来叶府,可有要事?如果没有,就请回吧,我和叶猛正在商量对敌计策的紧要关头,一丝也不能耽误!”
忽然,一道清亮豪迈的女子声音从大厅外传了进来,随后,一脸狂傲的君晚苏,抬步踏进了大厅,一股无形的气魄压了过来。
本来还想要来逞威风的赫连明洛,没想到明明处于弱势的君晚苏竟然先发制人,这话里的意思,可是没有一丝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赫连明洛当即皱下眉头,他可是太子,是现在大秦的掌控人,她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柳相显然也没想到叶府已经垂垂危矣,她君晚苏竟然还有这个胆量。但看太子的神情,他心中立马一喜,连忙喝道,“大胆!君将军真是胆大包天了!太子来当然是有事,难不成太子来见你,还需要通报传话吗?”
这话一说出口,赫连明洛立马就有些不自在,狠狠瞪了柳相一眼,他刚才来了确实是在大厅等着通报传话。